张禹和陆靖白闲聊了几句:“趁这个时间,在美国把婚礼办了。”
“已经在筹划了。”
“时间定了说一声,好安排时间,你知道的,我们这一行请假难。”
“不用请假。”
张禹一口粗话没冒出来,就直接被陆靖白后面一句给气的胸口发疼,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了,“没打算请警局的同事。”
一万头草泥马在脑子里呼啸而过。
心口疼。
混账王八玩意儿。
但有事相求,张禹只好忍气吞声的道:“池静娆要求见你,否则一句话都不会说。”
他也知道这种时候拿这些琐碎的事来麻烦陆靖白挺不厚道的,毕竟是自己开口给他放的假。言陌现在什么情况,他大概也能猜得到,所以态度好商好量,听着还有些心虚。
陆靖白闻言,神情微动,“见我?”
“现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池静娆和龙哥一方有牵扯,当然,如果言小姐能出来作证在被龙哥绑架这期间见过她,并被……”
陆靖白打断他的话,“另外找途径。”
张禹早知道陆靖白不会同意,不然当初也不会这么费尽心力的将言陌弄出国,如果言陌出面指征,就相当于是让全部人知道她染上毒瘾的事。
“那你回来一趟跟她见见?指不定什么途径都不找就坦白交代了,陷入爱情的女人脑回路一向不正常,我们将她扣了这么久已经是违反规矩了,如果再问不出什么,就只能放人了。”
陆靖白似乎并没有怎么听张禹说话,他的视线一直在言陌身上,待张禹说完,他抿直的唇角才渐渐勾出一道冷漠且恶劣的弧度,眼底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告诉她,我不见她,她该庆幸,我还记得自己是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没做出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
“你个混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张禹斥道:“你好好考虑,一来一回也就……”
张禹的话说了一半,陆靖白脸色收敛,直起身,“先挂了。”
“你敢挂,我话还没……”
陆靖白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手往裤包里一塞,推开玻璃门进了房间。
电话那头,听着忙音的张禹几乎要炸毛,“喂,陆靖白你个王八蛋,反了天了。”
陆靖白走到床边,俯下身去看坐起来的言陌,“怎么醒了?”
言陌的模样还有些茫然,摸了摸汗湿的脖子,“我要洗澡。”
陆靖白拉住她,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刚出了汗,等等再去。”
洗完澡,已经是后半夜了,言陌那一点儿微弱的睡意被水冲刷的消失殆尽。
她照例拿了遥控板准备看电视,被陆靖白按住了手,将床头柜上的意见薄递和铅笔过去,“别看了,今晚画画吧。”
言陌会画画这件事还是他上次无意中看到她画的漫画才知道的,被随意的扔在她工作间的桌子上。
“画什么?”
言陌被折腾的懒得很,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念头都没有。
“你喜欢什么?”
灯光下,她缩着身子靠在沙发的转角,苍白的脸色有点枯黄发青。
陆靖白揉了揉眉心,换了个半躺的姿势将她揽在怀里,像安抚哭闹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喜欢的花、草、饰品、物件,都行。”
“……”言陌握着陆靖白递来的笔沉思了一会儿,“我只会画古董。”
“……”
临近天亮言陌才勉强睡着,陆靖白怕吵醒她,没抱她去床上,他也就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酒店的沙发睡着自然不舒服,他将舒服的位置都留给言陌了,自己扭曲着身子躺了小小的一块地,醒来后悲剧的落枕了。
三十几年来头一次。
轻轻一动,整个后背都跟着疼。
言陌看着他痛苦不堪的模样,不由就轻轻哼笑起来,从沙发上跪坐起,伸手替他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