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调|笑她道:“这孩子们都多大了,你还这样操心。”
“仔细着点总没错,这大喜的日子。”
唐母点头:“倒也是。”
两人望着门外的孩子们奔跑尖叫,相视一笑:“都多少年没这么热闹了。”
郑母拉着唐母的手掌:“到底是回来了。”
郑好站在马路牙子边上,就听见唐诗诗和郑巧俩大嗓门儿兴奋尖叫的声音最大,邓安手里点燃几根小的烟花围在俩姑娘身旁活络气氛。
淡淡的火药味儿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稀稀拉拉燃尽的火药沙子从天而降,洒得郑好一头一脸,再几朵烟花炸散开来,他抬头去望,真好啊过年,他心想,在火光照得最亮的一瞬间,他垂眸看去,与他对面而立的唐宋也是静静的看着头顶开放的烟花,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对方也低头向他看来,郑好没有因为被对方逮到视线而尴尬的转开视线,而是歪了歪头奉送了个大大的笑脸给对方。
烟花瞬熄,唐宋的表情淹没在黑暗里,郑巧倒不觉得失望,只是下一朵烟花再绽开的时候,对面哪还有半个人影,唉!郑好心下里叹了口气,貌似他的人生总在被嫌弃里渡过的。
“小表叔!”
郑好还没感伤完,唐诗诗手里抓着一大把五颜六色的东西向他跑来,埋怨道:“我想放孔明灯,想让表叔你陪我一起放,可是我哥哥不让。”边说小妮子边把嘴巴噘的老高,向黑暗里的一个角落狠狠瞪了过去。
一棵橘子树下隐了一个高挑的身影,不细致的瞅,他与墨色混为一体,确实不大好分辨的出来。
郑好见唐诗诗期待的眼神望过来,沉吟了许久才为难的劝她说:“诗诗,因为在农村许多家里都堆放了很多晒干的柴火,这放孔明灯需要的又是明火,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你哥哥不让你放这个是正确的。”郑好说完这话,完全不敢去看唐诗诗的脸,因为他怕从对方脸上看到失望或是不开心的神色,在农村里放孔明灯不亚于你闭着眼睛随处乱扔火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们家在早些年前曾经遭过火灾,虽然那时他还小,但他记得一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全烧没了,只余下一点烧黑的房梁,那种绝望与后怕没经历过的人从来体会不到。
很奇迹般的,虽然郑好与唐宋说话的结果都一样,可姑娘很给郑好面子的当即表示放弃孔明灯的要求,还拉了郑好去跟她玩燃在手里的小烟花。
小女孩儿的懂事让郑好有些受宠若惊,在他下意识里,以为驳了唐诗诗兴头的自已免不了又像惹了郑巧似的最后被告状到母亲那里,不管自已对与错,又会听到母亲叨叨他‘怎么欺负比你小的某某’这样的话。从前的许多年在郑巧面前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当唐诗诗能听他劝,并且毫不在意拉着他一起玩的时候,郑好虽然没表现出来,但他心里不是不感动的,甚至在有一瞬间,他真想抱着姑娘狠狠夸她懂事一翻,虽然这么想,到底他是做不出来的。
第二天,两家的父母分别给了自家孩子与不是自家孩子红包,郑好对于自已都小三十的人了还收红包这事感到很红脸。
“收着吧大兄弟,虽然你辈分同我们一样,但到底你和我们儿子也差不多岁数,说句不该说的话,哪怕你们三十岁了没成亲在我眼里看来还是个孩子。”唐母说完这话又给了郑巧一个红包。
郑巧不像她哥哥郑好那么计较,因此很痛快的收了,还嘴甜的对唐母说了几句讨喜的吉利话。
除开两家父母们给了红包,郑好每年也会意思意思,给郑巧夫妻两人手一个,给唐诗诗一个,只是今年有个难题来了,要是小时候他还能很直接的给唐宋包一个,可如今唐宋站着比他高,坐着比他壮,他这个红包倒是有点儿拿不出手了,因为直觉上的,他觉得对方很可能不会接,为了避免尴尬,他觉得给也不是,不给好像更不对。他显得有些踌躇。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