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不哭了,脸上再次恢复了以前在褚风面前的淡漠冷静,褚风看着这样的她,眼神复杂起来。
柔弱时我见犹怜,冷静起来连王爷都不怕,怪不得那么多美人,王爷只看上了这一个。王爷早知道她胭脂里有毒,却故意绕了个弯子揭发她,莫非还存了什么旁的心思?莫非,还想留着这个狐狸精,舍不得杀?
前往临江堂的路上,褚风心事重重,英雄难过美人关,唐瑜软硬不吃倔得要死,分明是块儿捂不热的石头,他担心王爷就算没被狐狸精毒死,将来也会因为狐狸精吃大亏。
“汪汪汪!”
后院堂屋前,元宝一直在那儿卧着,听到远处有脚步声,小家伙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可等它看到主人的身影,元宝立即窜了出去,那稳健的步伐,哪像刚刚大病一场过?
跑到唐瑜跟前,元宝抬起爪子就往主人身上扑。
唐瑜看着这只真心关心她的小黄狗,想到宋钦送狗时说的话,想到宋钦对她的纵容,底气更足了。宋钦爱她的姿色,因为她这张脸一次次纵容她,甚至不惜冒险将她从火海里救出来,他便是要她的命也会先要了她的人,在那之前,便是她争取他信任的机会。
性命攸关,唐瑜暂且没有回应元宝,随着褚风来到了堂屋前。
“褚风在外面守着。”宋钦背靠座椅,右手缓慢地抚着额头,挡住了大半张脸。
褚风马上停住,朝唐瑜使了个眼色。
唐瑜看着对面的男人,抬脚跨了进去。元宝扭着小身子也要进去,被褚风及时抓住,元宝汪汪地叫唤,褚风立即带上门,然后攥着元宝的嘴筒子跑去前院,交给李公公先照看,他迅速折回后院,尽职尽责地守在外面,顺便竖着耳朵听动静。
一门之隔,唐瑜再次跪到男人面前,不等宋钦发问,她主动解释起来,“回王爷,那两样东西是我身边的柳嬷嬷交给我的,告诉我一样是催情药一样是避孕药,所以我才带进了王府。王爷,我不知道柳嬷嬷为何要利用我陷害王爷,也不知道她是受谁指使,只知道我从未想过加害王爷,还请王爷明鉴。”
宋钦放下手,凤眼讽刺地看着她,“本王为何要信你?本王倒觉得,你恨本王要你清白,恨本王拆散了你与你表哥,便存了与本王同归于尽的心思,好以死替你表哥守节。”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好一个烈女子,唐瑜,是本王低看了你。”
唐瑜咬紧了唇。宋钦险些中毒,他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抬起头,迎着他猜忌的注视,平静道:“王爷不是低看了我,而是高估了我,我是舍不得与表哥断绝关系,但无论青梅竹马的情分还是清白,在我眼里都没有我与家父的命重要。为了家父,我心甘情愿服侍王爷,那么为了与家父团聚,我也绝无可能加害王爷,置自己于险境。再者,如果我真想与王爷同归于尽,这几晚就不会一再拒绝王爷。”
宋钦手肘撑着桌子,盯着她,手轻轻摩挲下巴。
唐瑜知道他在掂量这番话,因此依然保持与他对视的姿势,毫不怯弱。
宋钦唇角忽然上扬,坐正了道:“你这番话也不无道理,那你告诉本王,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收买你身边的嬷嬷?据本王所知,柳嬷嬷在侯府伺候了四五年之久?”
唐瑜不信他猜不到幕后真凶,太后如此对她,唐瑜也不想为她装糊涂得罪宋钦,垂眸道:“我不知道,王爷不如想想你都有哪些仇家,也许对方在家父出事后料到我会来寻王爷,便提前收买了柳嬷嬷。”
宋钦笑了,笑出了声音,很短的一声,“照你的意思,本王被人谋害是咎由自取?你只是无辜可怜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