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吾毫无愧疚地点头,他将手中那本册子再次拿起来,“虽然不是你的武功,而是你身上那块明月石在起作用,不过跟我猜的也差不到太远。”她身上医死人肉白骨的东西,难怪,当年江湖上人人想要拜火教的宝藏,她一出世,便被有心人利用。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然而将那些见不得人的阴私加在一个懵懂无知的幼女身上,这些武林中人,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想到这里,陆景吾心中不觉有些柔软。仿佛翟挽依然还是曾经躲在他身后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阿挽,而不是后来那个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中间光阴未曾流逝,他们经历过数十年时光,又再次在一起,跟以前没有任何分别。
但,这只是他的想法。
翟挽见他将那本册子提起来,笑了一下,“你既然知道了,那我肯定不能再留你了。”话音刚落,人已经化作一道白光,直扑陆景吾。他不躲不避,站在那里,等着翟挽上来。眼看着翟挽的手快要触到他的脖子了,陆景吾慢悠悠地将那本册子往翟挽面前一拎,她立刻像是被人掐了七寸的蛇,瞬间软了下来。
翟挽收手,一把将陆景吾手上的册子夺了过来,匆匆地翻到明月石专著那一章,细细看下来,然后猛地合上书册,转过身朝陆景吾冷笑道,“好了,这下你该去死了。”
书册上将明月石的总总功能详述了一遍,就是没有说她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想来也是,明月石原本就是异宝,很多人穷其一生都没能见上一面,更别说用了。月旦楼虽然号称知晓天下事,然而碰上这种从来没人用过的异宝,依然束手无策。之前翟挽不杀他,那是因为一旦她武功恢复,就谁也不怕,陆景吾知不知道她的命门,并不要紧。然而如今这上面什么都没说,她还是有武功消失的可能,不趁着现在她武功在杀了陆景吾,难道要等到将来她武功不在了,陆景吾来杀她吗?
说话间,她已经再次朝陆景吾掠过去,出手快如闪电,直冲陆景吾的咽喉。他却无所畏惧,伸手一挥,一道劲力已经将翟挽弹开。两人在藏书楼中交手了几个回合,还是陆景吾看翟挽火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将手中招式一收,在她面前站定,“这上面没有明月石的解法,然而世间未必没有。你确定要将我杀了吗?”
这还用问吗?就是她不杀陆景吾,这人将来也会杀了她吧?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一样,陆景吾淡淡说道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杀你的。”说完,他脸上又多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因为我发现,你当年之所以会出现在小寒峰,确实……有几分可疑。”
翟挽脸上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陆景吾,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现在不是你要杀我,而是我杀你。至于当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寒峰,正好,我杀了你你下去问一问陆渊,或许他能告诉你。”
他们在藏书楼中这一个多月,不是毫无收获,虽然只能查到当年事情的只言片语,然而对他们两个来讲已经足够了。
当年领头杀拜火教的人就是陆渊,当年最后见到翟挽父母的人,也是他。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正因为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才让他们从未疑心过。
小寒峰就在醉红山庄旁边,她在那边呆了十几年,虽然说地处偏僻,然而十几年间,一个偌大的山庄中硬是没有发现她的踪迹,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更何况,那些年醉红山庄正是声名显赫的时候,门庭若市,没道理小寒峰上从来没人来。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小寒峰被人为地隔绝了起来。
陆景吾当年上山,是因为做错了事情,被罚才来的。小寒峰如果是醉红山庄门人被罚关禁闭的地方,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有陆景吾一人上来过?他犯下的又不是什么大错,难道那十几年间,没人再跟他犯下一样的错误吗?再说了,陆渊又不是什么仁慈的人,他对底下弟子一向很严厉,虽然陆景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