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个老师。而且,我待在医院里也比较安全嘛。”?
对于这个从小由儿子管教的宝贝女儿,陈建辉向来束手无策,小时候他工作忙不常回家,她不亲他,后来终于亲了,她却总抓着他的七寸软肋拿捏他,惹得他骂不下口,打不下手,只能溺爱,溺爱,加溺爱。?
陈建辉最终妥协,答应把她留在医院。?
临走前,他愁眉不展地去了一趟陈迦南的病房,用长辈的口吻怪罪他教出一个任性骄纵的妹妹。陈迦南面上不说,心里却觉得好笑,爸爸回回都这样,每次管不住阿蕴就来教训他,说是教训,实则是一种变相的求助。?
陈迦南严肃着一张脸,保证自己一定会监督她学习。?
“我知道她会认真学习。她成绩从来不需要我担心。”?
陈建辉双手叠在拐杖的龙头上,眼角瞥着病床上的长子,欲言又止:“你记得同她讲,我从前不常回家是因为要养家糊口,不是她总说的什么不要这个家,叫她别老胡思乱想。”?
陈父很冤枉:“我几时不疼爱过她?”?
陈建辉走后不久,陈蕴清到办公室谢过小宋医生的拔刀相助,上楼去找陈迦南。?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几个女护士在不远处叽叽喳喳地讨论某人,推来搡去地玩笑着要去做他女朋友。?
正热情讨论着,有人泼冷水:“做什么春梦,没看见人家女友已经来了乜?”?
陈蕴清一愣,加快脚步跑过去,停在门口,看见不知何时到来的黄淑姳正端坐在病床边,一边削苹果一边同陈迦南聊天,她侧脸温婉,后背柔顺地微微弯着。陈迦南少见地对她露出悦色。?
陈蕴清的脚跟轻轻在地上跺了跺,直到身后有人行过她才回过神,推开门去。?
“淑姳姐姐。”?
“阿蕴!”?
黄淑姳见到她很热情,她拉着她的手臂,对她头上的绷带大呼小叫。“再往下一点就要碰到眼睛了!医生怎么说?缝了几针?会不会留下伤口?疼不疼?”?
陈迦南在身后揶揄她:“昨天缝针又吵又闹,差点把人家医生吓跑。”?
陈蕴清憋着一口气,不高兴地回答:“那么大一个针,我害怕毁容嘛。”?
“我怎么会让你毁容。”?
“是是是,你握着一把枪站旁边,他扎自己都不敢扎我,你好厉害。”?
“谁叫他那样看你。该教训。”?
黄淑姳在旁边听他们一唱一和,好不容易找个缝隙插进来:“他怎么看你?”?
陈蕴清瞥向陈迦南,后者淡淡地不屑地冷哼:“我看他是想做我妹夫。门都没有。”?
黄淑姳一愣:“……迦南,你对阿蕴管教好严。”?
“不严不行,”陈迦南抬眼望向陈蕴清,“野孩子。”?
护士推着车进来给陈迦南换药,陈蕴清没想到她不避嫌就算了,黄淑姳竟然也没避嫌。而且她还把她支到一边,女主人似的和护士一起帮陈迦南换药。?
到了中午,陈蕴清本打算拉陈迦南去体验一把医院食堂的伙食,反客为主的黄淑姳竟然自己带了饭菜,还用精心地用保温壶温着。?
黄淑姳一边细心地给陈迦南盛了一碗汤,一边招呼她,阿蕴,外面的东西不卫生,你过来吃我做的菜。?
陈蕴清没吃几口就已经闷饱了,盼着黄淑姳快点离开,她想钻进哥哥的被子里睡午觉,可这个人就像屁股在椅子上生根了似的,寸步不离地守在陈迦南左右。?
陈蕴清快要炸了。?
捱到下午,她实在捱不住,吊着个石膏手,打道回病房,睡午觉。?
一觉醒来,日已西山,远天一片黄澄澄。?
陈蕴清睡相不好,一条腿压得麻痹,她一蹦一跳出门,往哥哥病房方向去。?
路上遇到他的护士,她顺手拉住人打探,探护的人走了吗??
小护士是个八卦女,看见她,笑眯眯问,你说你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