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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害怕的是,赛场上的分析、依照裁判实时打分之后在技术回放复核阶段与其他选手的对比分析。
这就是他们的七寸。
没有裁判面对着这么明晃晃的手段能稳得住自己的内心。
无关脸面,实时分、复核、出分, 这是一个流程, 哪怕周围的观众再咋呼, 这至高无上的权利也是短暂地聚集在他们手里的。
多了wings,就等于多了一个督查。
考试的时候老师站在答题者的桌子旁, 不用做什么, 90%的学生就会心慌, 这还是他们没作弊的情况下。
isu作弊了吗?
当然。
第二位选手与第一位的得分进行对比,第十位与前九里的最高分进行对比, 只要明天的自由滑按照丛澜这次的wings原样来一次,七天后,就将会是isu这组裁判的头七。
哦不,不止是裁判,本场次所有的官员都会为之陪葬的。
秃头男人相信,中国冰协敢这么做,就一定有后招。
他同时也在给张简方下套,以此来作为把柄,避免张简方后续再作威胁。
只要张简方敢说条件,他就敢应。
到时候放出小道消息,再加一句这是“内部人士不小心流出的”,被怀疑的就该是来自中国的所有花滑运动员了。
如此一来,张简方此举就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wings所谓的“公信力”也将荡然无存——这证明了它只是用来给中方冰协增加砝码的东西,而不是为了追寻赛事公平开发出来的。
秃头男人的眼睛里有一抹威胁。
他盘算得很好,可惜张简方不上当。
“公平,我只要公平。”
七个字,秃头男人诧异万分。
张简方的要求很简单:“我不要什么,我就要这群人老老实实打分,该给多少就多少,不要按着我的头让我承认跳跃扶冰的goe对有些选手就得是正的。”
跳跃的goe看的是整体,也可能他扶冰了,但是他的高远度进入滑出都很好,所以抵消了,就还是正的goe。
不是不能正goe,就是说,不能你想捧的人就是正的,你不想捧的就是负的。
张简方:“双标不好。”
谈判陷入了僵局。
秃头:这人脑子有点快,不好惹。
张简方:当我跟你一样脑门儿不灵光?哦不对,你脑门还挺光的,啧,幸亏我不秃头。
isu的人离开之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张简方坦荡以对。
稍后,姜意和祁寻春她们来了这里。
“也许以后的赛事里,我们的运动员会得到更严苛的评判。”姜意道。
张简方起身去找自己的保温杯,接了点热水。
“我知道。”他说,“来找我谈判合作也就是因为事情发生得太急了,他们一时间没有了招数。明天要是搞出来更大的丑闻就不好了,他怕我鱼死网破。不过他们肯定没想到,法国站我们还有wings,哎嘿嘿!”
祁寻春:“参赛方面他们阻挠的话呢?”
冰协对本国赛事负责,isu对世界赛事负责。
一个国家的冰协可以卡自家运动员的参赛,报名、采访宣传、人员分配……这些都是问题。
如果isu开始卡中国冰协和运动员呢?
姜意:“你要怎么办?”
张简方突然扯到了另一方面:“迄今为止我塞国际滑联了五个品牌,两个直接赞助,三个间接赞助,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小的品牌对国际赛事也有赞助。我联系过一些相对中立的裁判,也试着跟欧美派系接触,然而呢?国际滑联没啥反应,欧美系拿了利益该翻就翻,每次分配裁判组就跟去庙里抽签似的,全靠运气。”
与他国冰协的合作并不顺利,张简方手里有女单、男单、双人的夺冠苗子,大鹅要双人,北美两个国家要男单,霓虹要男单(但是可以选择性跪给阿美莉卡),欧洲几个国家一直都是雪上项目比较强,早先男单也还行,不过21世纪以来就一般般了,丹麦斯洛伐克等等都是跟着欧美系走。
让张简方放弃女单是不可能的,他非常想要丛澜蝉联冬奥,上一次拿到两枚ogg的女单还是1984和1988年这两届的。
每个时代的技术难度不一样,丛澜现在蝉联的难度要更大一些,不过每一位能够得到第一的选手总是当时发挥最好的。
可问题又来了,大家现在追溯到第一届花滑冬奥冠军时,看的只是奖牌排名,而不是赛场实情。
又有谁的奖牌是不该得到的颜色?
又有谁惜败在了政治之下?
时间如滚石,碾碎了一切,留下的仅仅是只言片语。
没有人知道,绝大多数人也不关注这些。
他们只会查资料翻名单,见到的是哦这个人得到过ogg,哦那个人蝉联了。
也许再过十届冬奥,索契之上丛澜夺冠有多么艰难也变得不为人知,他们只晓得来自中国的女单得到了这枚金牌。
平昌冬奥,张简方不敢说女单稳拿,赛场要看发挥,丛澜如果万一出了问题就糟了。
他要放弃双人吗?舒傲白俞寒已经是最后一个周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