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生这回笑了,捏着小女人的鼻子宠溺道,“净是瞎话。”
安如拉下他的手冷笑道,“我早知道你想什么,这园子里哪个是我稀罕的?你如今顺着我、我自然也喜欢你,可谁也不能说明日、后日,但凡你变了心,又或者同我没了意思,我必定不肯在这里受辱。你也不用担心,自然有我的去——”
伸手捂着他的嘴,歪在他身上放慢了声音道,“倒是我不来缠烦你,你也不要拦我。再者,你拦得住一次,拦不住我时时钻磨营生,常说不怕贼偷只怕贼惦记,你何如防的我日日惦记?!”
繁生这时才察觉到安如的态度,眉头一拧,扳正小女人的身子同自己直视,“那我就把你绑在我腰带上!”
安如一听便乐了,偏过头,顺势倒在他怀里,吃吃笑道,“果真?那我也瞧瞧你的本事!”
繁生这一回不言语了,心中开始高速运转,算计一切不能被自己掌握的,一定要把这小女人藏起来才好。
两人静静依偎在这里,都在胡思乱想。时有凉风吹来,柔软鬓发磨在繁生脸上,痒得人心里满是舒畅。
末蕊从房里取来繁生要的东西,福身道,“安庆外面领了凤章凤先生进了临水那间的书房。”
繁生才恋恋不舍的起身,又叮嘱末蕊许多,威胁安如好生养病才肯离开。安如直嗤笑他,“原来你也知道我病着?!”繁生但笑不语,往书房去了。
凤章前儿才将安如身子养住,又为着别的事奔走了许多,这时才得了消停,引着一个年轻人一同从角门进来,停在书房厅上吃茶。
繁生一进门就注意到这个人,嘴角不为外人察觉地微微翘起,同凤章见过,听他介绍,两人互相拜见。因着凤章的关系,那人直接说明来意,直言不讳柴将军的难处。
繁生点头思考了半晌,方才道,“小兄弟拿什么身份同我谈生意?”
凤章笑他道,“就知道你一定要钱财分明。”
繁生挑了挑眉,不同他言语,道,“柴将军我自然敬佩,然,在下不是散财的善家;又或者,宋家同小女的婚姻担保?”语言十分不屑,“某虽商贾,却也不屑拿女儿做买卖。”
那年轻人淡淡一笑,直接看入繁生的眼,神色棱角分明、深邃冷峻,说话却风轻云淡,“已死之人,不谈前世。阁下大可放心。”
嘴角勾翘,说不出的冷淡讽刺。
他是宋家的子孙,却在宋氏祠堂有了香火牌位。
凤章含笑看了看那年轻人,回头却道,“前年蜀中蛮人作乱,朝廷按下不动已然是疲弱。这一回理亲王却一反常态行漠北合纵匈奴二王,一旦回京,太后势必不行。”顿了顿,瞧着繁生笑道,“金陵王世子同咱们可又是一路了。”
繁生最恨的就是这个人,狠狠剜了凤章一记,冷哼道,“剑南一道产熟大半在宋家,何必舍近求远!”
凤章斜眼睨他,“别同我打哈哈。”
年轻人目光如炬,冷笑道,“宋太贵妃不是聪明人,宋家能撑多久?”
繁生盯着那人半晌,见他竟能不惧自己的气势,心中已经结交大半,道,“剑南道三路。”那人却仍然淡定模样,拱手谢过。
两人不多废话,摆桌布阵,很快演推了取粮道,约定暗语,从后室寻来信符,“这东西我不能白与你,就是凭空拿出去,也能立时勾兑千金。”
凤章不屑,却也不说什么。
年轻人淡淡一笑,“这个容易,在下自然不会空手而来。”
繁生道,“这一项可是同剑南道无关。”
凤章探手就夺在手中笑道,“早知道你本性不改。”又对那年轻人说,“别听他说,哪里有我不知道的,千金你只管取给他来就是。我只告诉你,他看不上你这点儿,拿了荷包只为屋后的娇娘子玩耍子做赌用——别假正经了!”最后一句是对繁生。
年轻人微怔。
心中不禁想起传言“儿女情长”的传言来,凤章不说假话,倘若他真把女人一刻不离的放在自己跟前,那……
“明日你再过来一趟。”繁生瞅了瞅凤章,眼中尽是威胁。
凤章哪里不晓得他,为那个小夫人再出一点力也不是不可,只是这一回一定要同箴儿说明白才行——
三人各自心思,却都人模人样地说话,正待再确认一次行路,忽然繁生耳朵一动,岂料那年轻人早已飞身出去,劈开门擒拿下去,凤章身子一抖心道不妙!
繁生抬手袖中的银丝已经急射向年轻人,才一瞬间凤章手中的信符已经被繁生夺走狠狠甩到那年轻人身上——
“啪!”紧接着一声娇斥,“不长眼的东西!”
年轻人哪里料到繁生竟会出手对付自己,心中一凛,危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天蚕丝困住、另一重物拍重大穴,根本不能动身。只是更让他气恼的,外面偷听者竟然劈头盖脸地掴了自己狠狠一个耳刮子,随即香风一过,那人就被繁生卷走揽回厅上——
“怎么来这里了?”
“你生得好儿子!”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繁生先愣住了,涵哥儿怎么她了?
安如早已气急,看见厅上悠闲坐着看戏的凤章恼意更甚,“他要是敢动箴儿一根汗毛我就——”声音在“箴儿”之时就已然哽咽,拉着繁生就走。
堂上两人这一时也都被这话吓到,凤章更是跳将起来急声问道,“箴儿出什么事了!”
繁生心中一凛,瞧见小女人神色只是愤怒便知那丫头无事,这人现在是来撒气的,不由得放下心来。
安如叉着腰就要大骂,猛地身子一轻,被繁生大手一横抱着往外疾步走,气得拼力挣扎喊叫,“放开我!我有脚会走!喂!”(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