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点点头,与松合招手,后者会意,将其中一份经折本子挑了送过来,“大夫人可是要讲经了?”
“还不忙你的去!——”大夫人嗔怪道,看来看,心道松合知意,点点头,却将那本子递与安如,“咱们平日里常也无事,看一看这些竟是有好处的。爷常日在外多有担风险,女人们在家里念一念经好歹积些福分。你既会念字,也帮着咱们多担待着些。”
安如那里敢不接,连声称赞,双手捧着,又不好意思道,“这回只怕佛祖也要怪道了。”瞧了瞧那封字,《大目干连冥间救母变文》,小心脏得瑟了一下,这个够狗血的,真能成全自己。
大夫人笑也不怪罪,“不怕。”瞧见安如的神色,便知她懂佛,心下大安。
又说了会话,问了些繁生在这里的生活、吃食,又说了会宝宝,一时间竟是其乐融融了,说不出的惬意,让安如禁不住怀疑,这还是金枝玉孽?!
没让她纠结太久,盼望已久的终于登场。
待到日色渐凉,大夫人这边侍候完晚膳,已是让安如饥肠辘辘,她是妾,不能与正房一处吃饭不说,还要躬亲布菜添饭。笨女人做得很是生涩,却也勤勤恳恳。那几个大丫环看了,各自怀了看法不提。
大夫人并没有说什么,随便吃了些,只看她懂的这般多菜肴的吃法,也是惊叹了许久——可不都是繁生给宠出来的。
饭后大夫人渐渐有些乏困,自歪在床上,听着安如说一些无伤大雅的笑话——小说家的故事罢了。
安如真这么老实?才不,心里得劲的揣摩着是不是应该撤退,怎么撤退,大夫人就慢慢睁开眼,慈祥地笑道,“罢了,你且去吧,我也打会盹儿,晚间便不要过来了,有她们几个呢——你好生侍候咱们爷也就可以了。”
安如心内又紧张又兴奋,诚惶诚恐,慌忙从绣墩上起来,连着福身道“不敢”。又说,“姐姐喜欢听笑话,如儿还存了许多呢,这回子躺下存了积食,再者夜间走了困,总是不大好的。”
大夫人摆摆手,“不妨事。”又再看了一眼诚心劝着着自己的安如,无奈的笑道,“这一回爷做的好事,竟不声不响,原本是要治三日酒席的,这里上下不着地儿,就是酒水也不如乡里醇美,只能等来日扬州那边选了日子,咱们在一起吃酒才算好——他向来没个规矩,你也只能由着了。”
话题转的相当快,安如不及反应,那大夫人又扯出一方重雷出来,“明日得空去钟姑娘那里转一转,我这里也要歇几日才走,你们两人结个伴过来,好一处说笑。”
安如傻呆呆地只剩下应声称“喏”的份儿了,心中不断发怵,这个老妖精,老成精了!
大夫人笑了笑,又闭了眼,“钟家与咱们爷如今尚有往来,那姑娘又是原先往宫里递过牌子的,定娇贵了些,咱们可不能失了礼数。你知礼懂节,我放心。”
安如只能抱着那本包装“经典”的《目莲》去了。
梅阡与另一个小丫头送着出了门,与末蕊等接了头,才一肚子乱七八糟的怏怏回了如意阁。
这叫什么回事儿?
结个伴,先去钟姑娘那里,记住,是让安如去钟姑娘那里!
怪不得这般和颜悦色地,在这儿等着我呢!安如愤愤不平。
翻一翻那本佛经变文,竟还只是半截子,救苦正果不成,前途漫漫?郁闷。
末蕊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想着如夫人还未进饭,早让人小厨房去了,才一进卧房——
“主子。”
“主子。”
众人声音此起彼伏,铿锵有力,安如恢恢然望了过去,“在这里做什么?”正说着,眼前一黑,好家伙,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
完全撇开一路上的淑女模样,小母老虎般凶神恶煞,上前劈手就从繁生怀里抱走小宝宝,“谁让你动我儿子的!——还有你,这么没骨气,嗯?跟你说什么了,对谁笑都不准对他笑,听见没有!”
拍了拍没骨气的小东西,又问“奶娘呢,怎么就让宝宝一个扔着?!”
繁生无所谓,反正是他的种,早晚都要管他叫亲爹。况且醉翁之意不在酒,儿子在手,你个小女人这不就扑上来了?!繁生得意洋洋。
“大白天的来这里做什么,让大姐姐知道了,我就好过得很!”安如摇啊摇着,小东西开心的“咯咯咯”乱笑,又是很激动地试图十指并拢抓住安如的衣衫,失败,再来,失败,还是再来。
“她没你这么小气。”繁生无所谓。
斜眼睨了繁生一道,好整以暇地款步腾挪到床上,踢一脚床边上笑盈盈望着自己的男人,“让着点呀。”繁生挑眉,让开了。
安如抱着软巴巴的小东西就上了床,歪在里面,噘起嘴“啪哒”一口响亮亮亲在儿子脸上,扯着嘴角向繁生示威,又盘坐着,附耳对小宝宝低声威胁,“再让我看见你对他笑,不给你奶吃!”
果然,小家伙真就听懂了一样激动的不行,小短胳膊腿儿的乱动,“咿咿呀呀”好不紧张。
繁生低低地笑了,凑了过来,躺在安如柔软的肚皮上,蹭了蹭,与儿子一大一小凑成一堆,有样学样,附在儿子耳朵边上,偷偷看她,悄悄说,“爹爹再给你多找两个奶娘,你把你娘亲让给爹好不好?”
立刻闪开。
“你个色胚!”安如一脚好不老实的踹过去,眼看着脚丫子被治住,急了,“啊!你抓一个试试!”(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