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刚刚睡着,他有交代,不想见到你。”
兆阑觉得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重复一遍。
“谢蔺之不想见我?”
狄书菱垂下眼帘,回眸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就算三哥平时总爱追在你身后,你也不能那样伤他啊?”
兆阑听的一头雾水,急急追问道。
“他怎么了?”
狄书菱说道,“今天早上的时候,陈平素看到他昏迷在房间里,满身都是血,还以为怎么了呢?结果烧的迷糊,嘴里只喊着你的名字。”
兆阑神情无措,踉跄一步,心神不定间,内力躁动起来。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内力流动没有一丝一毫的凝滞现象。
兆阑慌忙的掐住自己的手腕,细细感知,得到了某种可能性,却不愿相信,掐自己腕部的力道更狠,直把肌肤都掐破,流血。
祁连见人神情不对劲,伸手将人手拉开。
“你怎么了?”祁连面色严肃。
兆阑垂眸苦笑,“我没有让他这么做,我没有……”
祁连和狄书菱两人神情有些疑惑。
兆阑极力压制不稳的心绪,再一开口,声音已然哑了。
“让我进去看看他,我……对不起……”
祁连看了几眼兆阑手腕处被自己掐破的地方,说道,“你冷静一点,老三就是性子倔,其实脾气不错,不会与你多计较。”
兆阑喉咙酸胀,他倒是希望谢蔺之跟他计较。
狄书菱看到兆阑这么痛苦的样子,不似有假,便道,“那你进去看看吧,曲韵给他喂了退烧汤药,这会儿喝完就睡下了,你别打扰他。”
兆阑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艰难回道。
“好。”
祁连和狄书菱均叹了口气,离开了。
兆阑站在人房间门口,刚刚聚起的勇气这会儿散了个干净,他心中有股躁郁之气在胸腔中乱撞,撞的人骨头都在发疼。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偏移了。
远处,陈平素走过来,目光看向这边,眉飞色舞的坐到围栏上观看。
吱呀一声。
门开了。
兆阑走进去,越过屏风后面,看到了正在熟睡的人。
走的近了才能看到谢蔺之惨白到无一丝血色的面颊,眉心紧紧拧着,哪怕是在睡梦中,都不得安心。
兆阑掩去眼中的异样,可心口处止不住的怦跳却暴露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