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耳不闻,继续在那里装得瑟瑟发抖,而且装得还挺像。
我愤怒地大声呵斥道:
“别白费心思了!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可不客气了!”
一下子她的脸色都青了,拉起被子将自己兜头蒙了起来,我望着隆起的薄被在那里剧烈颤抖,被子下是她呜咽的声音:
“别打我!求你!别打我!”
“你!”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恼怒地一把掀开被子,抬起手咆哮道:
“陈安然,你……”
话没说完,我自己到愣住了,被子下露出的那张面孔早被泪水完全濡湿了。
这个女人从我认识她至今还从没见过她哭,她不是清清冷冷,就是妩媚妖娆,因为她长的好,所以每种表情出现在她面上都可以让人为之心动,可是对上这泪眼的一瞬,心为它一动之下就直接碎了。
望着她那种泪流满面梨花带雨般憔悴可怜的样子,虽然明知扮可怜就是她的强项,可这巴掌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
“别哭了!”我放下了手。
她像个吓坏了的孩子,惊恐地向后一缩,眼泪仍像断线珍珠般不停滚落下来。
“别哭了!”我不觉间提高了声音。
“哦!”她出奇了的听话,用手背抹抹眼泪,瞪着一双噙满泪花却强忍着不哭的眼睛看着我,畏缩地道:“我不哭了!”
这时我却发现,其实她现在这种样子比看着她满面泪水的模样更让我心头难受,女人这种委屈忍耐满含泪水的神色,能让百炼精钢也化为绕指柔了,算了,我败了。
“好了好了!我不打你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了!”
可无论我怎么说,她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只是缩在那里一个劲地摇头,惊恐地重复道:
“别打我!”
“陈安然!”我终于是不耐烦地吼她:“就算要装你也有点限度,你再这样只有让人看着恶心!”
她浑身一个激灵,狂风总的秋草一般瑟瑟抖动着,下一刻居然慌忙地去褪自己的衣衫,才一会功夫她身上已一丝不挂,晰白的皮肤,嫩红的蕊,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几乎就是耀目。
“我会很乖很乖的!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她望着我柔弱地微笑。
实在是太异样太反常了,我终于能仔细地注视她的那双眼睛,那乌黑的瞳仁里,神思却是涣散的,目光看不到焦距。我突然想起来,在刺头豪囚禁她的那间仓库里我见过她的这种眼神,她不是在伪装,原来她的神智根本就不清醒。
“安然!”我轻轻拍了拍她的面,试图像上一次一样唤醒她。
可她却惊恐地缩紧脖子,紧紧闭着眼睛,反复求饶道:
“我很乖很乖,别打我!求你!求你别打我!”
那瑟瑟发抖的模样,惊恐异常的神色,还有反复的哀求,让我的心绞痛了。我想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疯了,被我亲手逼疯了。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只是我怒极的一顿鞭笞就会把她变成这个样子?
我将那颤抖的身体紧紧圈进怀里……
安然,你为什么会这样?
你以前究竟遇到过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