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胎卷起得沙尘拖起一抹长长的烟幕。
呼啸着、带着几分腐臭味得荒原的风飞速地擦过脸侧,嗡嗡得风声在耳蜗里回响,遮盖了几分引擎的轰鸣。
随风飘扬得,除了猎猎作响的衣摆,还有少女柔顺靓丽得金色长发。
李霜的双手紧紧环在陈余的腰上,被疾驰得风勾勒得分毫毕现的上身,紧紧贴在陈余挺直得脊背上,她姣好地脸颊靠在陈余的肩膀上,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尽职得眼帘遮住了碧蓝得瞳孔,像是睡美人一般温柔安静。
当然,她的美艳无从挑剔,但温柔……
从坐上摩托车后座的那一刻起,她的一双玉手就从未有片刻闲暇,葱白玉指不行地在陈余腰间软.肉嬉戏跃动,或按、或揉,或捏、或拧……
“刺啦——”
急促地刹车让两人的身体更贴紧了几分。
“怎么了。”李霜慵懒得将下巴搭在陈余的肩膀上,无辜得大眼睛眨了眨,泛着晶莹的神采,疑惑得问道。
少女的鼻息落在陈余的颈间,麻麻的、热热的。陈余恼怒地拨开缠绕在唇间、口中和鼻翼的金色发丝,转头怒视着李霜。
一时两人鼻尖相接,四目相对,只是却没有半分旖旎。
“嘶——”腰间传来的刺痛现实让陈余倒吸一口凉气,待他蓄势待发狠狠拍向作恶的魔爪时,那双小手很快收了回去。于是报复理所当然地落在空处。他只能恨恨道:
“你有完没完?我在开车,你不怕摔死,我怕!”
李霜委屈地低下头,嘴角一撇,两手的食指在身前轻触,又分开……
“凶什么凶,谁让你那里的肉肉软软得,弹弹得……那么好玩,人家一时忍不住嘛!”
陈余的眼角剧烈抽搐了几下,眼前魔女伪装的天真情态入木三分,几无破绽,但越是如此,他越觉得自己在被当成了一个傻子玩弄。
怒火蹭蹭往上冒,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教训这个顽劣的少女,所幸脑海中还残存的几分清醒,提醒着他冰冷的现实——一旦动起手,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其实在内心深处对于这个看不出深浅的魔女,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恐惧和敬畏,更多的是戒备,与好奇。
一番沉痛得厉害计较,陈余很快得出了可以兼顾面子和里子的最佳解决方案——点到为止然后借坡下驴。
他恹恹道:“虽然你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下不为例啊!”
说完,他重新启动了摩托。
成年人的生活,大不易啊!
李霜被他这番虚张声势的警告弄得一愣,好半晌才捋顺了含义,不由咯咯笑出声来。
“你真是……太可爱了!”
日暮时分,斑驳地巨石建筑遗迹出现在天边的地平线上,满目的断壁残垣,数千年前的风霜与沧桑扑面而来,历史的苍凉与厚重尽书眼底。
翡翠湖遗址,终于到了。
“神官大人……”
“叫我霜儿吧,这个称谓显得亲切些。”
“好,李……霜儿,你只说要来翡翠湖遗址,如今已经到了目的地的门口,该说说咱们究竟要做什么了吧!生命神教家大业大的,您随身带着几件禁忌物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我可跟您没法比,这属于私活,真出了意外,公司可不会帮我善后和兜底,工伤认定和抚恤金多半没有。”
李霜忽然古怪得一笑,一路上任凭陈余软磨硬泡,她都不肯交底。
“急什么,到了合适的时机,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说着,她凭空取出两件深紫色对襟长袍,将其中尺码大些的递给陈余。
陈余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偷瞥着她胸前的一抹幽兰,眼神中充满了艳羡与渴望。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空间类禁忌物,竟被这个女人当作首饰戴在身上,简直暴殄天物。
李霜似笑非笑的将胸前的吊坠埋进深邃的沟壑里,戏谑说道:“怎么,这就怎不住了!”
“???”
“……”
“喂,那边两位紫衣家人,快,就等你们了,天黑前要冲最后一波指标,抓紧得。”远远的,一个僧侣模样打扮的红袍男人站在断墙上对着陈余和李霜招手。
陈余一边回以灿烂的笑容,一边低声问李霜,“这哥们是你们家派出的……内应?”
“等等我们!”李霜冲着那人喊着,旋即拽着陈余向他所指引的方向跑去,然后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谁知道哪来的傻子。不过倒是省了不少麻烦,正愁怎样付出最小的代价成功渗入科学公理教内部呢。”
走得近了,红袍僧侣脑袋上的戒疤和脸色不耐得表情终于表露出来,他语气不善得说道:“你们俩怎么回事?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也敢迟到。”
不知为何,他的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视线似乎过于发散,没有焦点。
你又不给我发工资管我什么时候营业呢,陈余心里默默顶了一句,面上却露出讪讪的笑,扭捏得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眼睛还不时偷偷看向李霜。
他对于形势的发展一头雾水,只能将解释的机会交给李霜。
红袍僧侣啐了一口,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男人多半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应声虫,于是转头看向了李霜。
“永夜终将降临,我等愚者唯有听从至高神的教诲,日日引得地狱业火灼烧灵魂中的杂质,方能在轮回中挣脱苦海,来世得证无上自在极乐道果。”李霜虔诚的得说道,“我们正在播种真理的种子,让至高神的福音响彻千秋万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