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急忙走过去,松月生看着风满背影,又看了眼风逐翼,然后默默打开后座车门,摸摸索索起来。
风满一脸不耐,唇角还带着一丝口红残留:“爸,你别误会,那个”
风逐翼看着风满的眼神里写满了不理解,他本来醉得差不多了,又有些老眼昏花,听到外头引擎的轰鸣,便到窗口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一个高个子美女一下车就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儿子,风逐翼开门时两人已经亲在了一块,也不知道害臊。
风逐翼眯着眼看向松月生,怎么看都看不出来那是个男人,他面色凝重地问:“风满,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喜欢女的?”
“我我他妈当然喜欢男人,我不是跟你”风满顿住了,他转头看向松月生,松月生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误会是个女人,从后座抱出了五六个礼盒,朝风满走过来,晚风吹过他的长发,漆黑如墨,发尾在路灯下熠熠生辉。
松月生走到两人面前,温和地笑着说:“叔叔好,大晚上叨扰了。”
男的?!
而且走近了才看清楚不正是方才电视里那个吗,一分钟三套衣服的
难怪风满刚才看到电视里有这个男人出现就表现得很反常,原来是因为两人认识?不,绝不仅仅是认识而已。
都亲上了,难道在交往吗?看这身行头价值不菲,应该是个有钱的,现在风满什么都没有了,人还一路追到这里。
松月生抱着那么多东西,还朝风逐翼伸出手:“您好,我叫松月生,是风满的朋友。”
“啊朋友,朋友”风逐翼让松月生进门说话,“赶紧进来吧。”
风满最后不得已把松月生放了进来。
松月生一米八九,跟个电线杆子似的,这个家显得过于小了,他进了门长手长腿无处安放,用委屈的表情看向风满。
风满指了指客厅:“你坐沙发上,我去给你倒杯水。”
风逐翼到房间里找来了眼镜戴上,坐到了松月生对面,戴上眼镜后不会将他认成女人了,风逐翼尴尬笑笑:“哎呀是我见得少了没见过男人也这么好看的。”
松月生腼腆一笑,打开了其中一个礼盒:“我这一趟来得有点急,没能好好准备礼物,挑了一些还算拿得出手的,您看看喜不喜欢?”
风满回到客厅时,就看到自己爹正大剌剌拿着那款限定全钻卡地亚猎豹项链在空气中摇晃着欣赏,松月生撑着下巴笑着跟风逐翼说:“叔叔喜欢就好,不是什么值钱的小玩意儿,您放心收下。”
风满走过去,把水杯放到松月生面前,松月生的视线便转回到风满脸上,直到风满坐下,咳嗽了两声,他才移开视线。
“你逗我玩呢小帅哥,这上面都是钻石,怎么可能便宜?”风逐翼放下项链,啧啧两声,他是年纪大了,但又不傻,这些东西哪里是拿来送长辈的,只是风满可能喜欢,估计是借花献佛呢。
松月生见势便要打开另一个礼盒:“那您喜不喜欢领带?或者翡翠摆件呢?”
“哎呀哎呀,翡翠摆件也太贵重了”风逐翼说着,身体却向前倾,看向松月生手里的礼盒。
风满深吸一口气:“差不多行了。”
风满一出声,两人便都停下来,松月生毫不避讳地去拉风满的手:“我只是想逗叔叔开心。”
松月生装起可怜来可是连风满都抵不住的,更何况是风逐翼,见人大老远过来风满还摆脸色,不禁对松月生多出几分怜爱来,眼神示意风满不要太过分,好歹是客人。松月生眼尖,也看出来风逐翼偏袒自己。
松月生看着风满,无声地控诉。
风满:“。”
风逐翼见两人之间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便站起来打算走了:“我先回去了,你跟你朋友聊,对了风满,我上次放这的配件在哪帮我找找。”
风满立刻起身:“在楼上,我找找。”
风逐翼这是支开松月生跟风满说话呢,风满找配件的时候风逐翼沉思片刻,说:“你要是喜欢这样的,为什么不直接喜欢个女人算了?”
风满头上三道黑线:“爸,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都不是我自己能够控制的,而且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管了。”
风逐翼:“没关系的,我又不是反对你们,人家都追到这里来了,还带着那么多礼物。而且刚才我都看到了,你俩在路边又亲又抱的,虽然现在是大晚上,你也应该小心点,被人看到了怎么办?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的,万一传出去,名声倒是其次,就怕你的工作被影响了怎么办?”
风满蹙眉,他在杭城已经习惯了大家对同性恋见怪不怪,风逐翼这么一说,他就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心情变得很差。
“他法国长大的,这种贴面礼很正常,就跟咱们见面握手一样?”
“风满,”风逐翼摘下眼镜,看着他说,“你当你爹没见过世面是吗?贴面礼是嘴唇跟嘴唇贴在一起吗?”
“那也不是亲过就算谈恋爱,总之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别乱说。”
“行行行,你狡辩厉害,我辩不过你。”风逐翼拿了东西,一副“我听你狡辩”的表情,风满耸耸肩,两人一起下了楼,松月生还乖乖坐在沙发上,手腕上的满钻百达翡丽闪得人眼睛通。
“那我先走了哈,小松,你俩好好聊。”
松月生站起来,自然而然地就要送风逐翼出门,风逐翼心想这孩子真懂事,拍了拍松月生肩膀:“虽然我不太理解男人跟男人”
“爸!你又瞎说什么呢!”风满及时止住了风逐翼话头,把他送了出去,回头对松月生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送就好。”
松月生乖乖停下来,看着两父子离开。
风满给风逐翼买的房子离老房子也不算远,风逐翼让风满送到小区门口就不让他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风满不放心:“你喝的不少吧,我送送你。”
“滚蛋,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风逐翼毫不留情地甩下风满,自己走了。
风满站在小区门口叹了口气。
旁边便利店要打烊了,看店的女孩子探出头来见到风满,害羞地跟他打招呼:“嗨,好巧啊,又见到您了。”
风满笑笑:“我送我爸,马上回去了。”
“您慢走。”
风满转身往回走,快走到家门口时,大老远就看到松月生站在他家门口的路灯下,风满脚步快了些,走到松月生面前:“你怎么不进去?杵门口干什么?”
“想等你。”松月生跟着风满进门,风满抬腿想要往前走,被松月生拉住了,抵在门上,老旧的门禁不起这般折腾,发出吱呀的声音。
“你别乱来,这是我家老房子,有些年头了,坏了你赔啊。”
松月生轻轻呼吸着,俯下身,亲在风满眼皮上,收紧手臂夹住风满的腰:“为什么走?”
风满被困在熟悉的拥抱里,心情复杂,他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松开,反复数次,最终叹了口气说:“什么为什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既然出来了,房子也卖了,我当然在那边待不下去,离开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松月生说:“我一个月都没有睡好。”
风满:“现在太晚了,开车不安全,你在这休息一晚,等天亮了你再走吧。”
松月生闭上眼,全身的力气都压到了风满身上:“闭上眼都是你的样子。”
这段滑稽的对话简直是鸡同鸭讲,狗屁不通。
风满气笑了:“松月生,你给我装傻是吧。”
松月生的脸贴着风满的脸,轻轻摇了摇头。
“放开。”
松月生松开手,风满把他推到一边,往里走,路过客厅时看了眼那堆精致的礼盒,轻蔑地笑了笑说:“你觉得这些就能打发我了?”
“我刚参加完活动就过来了,这些都是品牌方送的,你不喜欢我就扔了。”
风满突然反应过来,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头,蹙眉问:“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松月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风满猛地转身,一步步走向松月生:“我家老房子的位置连罗究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派人跟踪我?还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
松月生被逼到墙角,喉结上下滚动。
“派人跟踪不太现实,我到处跑都没发现,你给我定位了是不是?”风满攥住松月生领口,“定位在哪儿?车子,还是手机?”
松月生握住风满的手,轻轻蹭着,恬不知耻地说:“我想找到你,并不是要伤害你。”
“你是变态吗?!啊?”风满觉得松月生天生克他的,一见面就能惹他生气,“你真牛逼啊松月生,你到底还有多少阴招还没使出来的?啊?”
松月生蹙眉,突然一把抱起风满,把他压在沙发上,老旧的布艺沙发腿发出吱呀的响声,风满陷进沙发里,仍旧瞪着松月生。
松月生压制着风满,嘴唇印下来,贴在风满的锁骨上。
“别生气。”
又是这样!
风满的怒火烧到了大脑,他瞪着松月生,恨不得松月生立刻消失在他面前,和他在同一个空间里令风满变得十分地暴躁易怒,且不冷静。
“我不喜欢威胁你,我们有更好的相处方式。”松月生牵着风满的手,强行跟他十指相扣,“你为什么一直要逃避呢,甚至为了躲我跑回老家?”
风满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着松月生:“所以?你觉得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处理我们之间的这笔烂账?!让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这辈子都在你莫名其妙的监视里度过吗?”
“你留在我身边,你想干什么我不会干涉你,只要你坦诚告诉我,我会全力支持你。”松月生垂下眼,抚摸风满长出了些胡茬的下巴,手指上戒指触感冰冷,“接受我,不反抗我,我会让你幸福,会全心全意爱你,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风满勾唇,冷漠地问:“是么?那我不爱你,这也可以?”
松月生停了片刻,然后慢慢低下头亲在风满唇角:“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你被禁锢在我身边,也无法碰别人了,我就当你爱我又怎样。”
松月生看着风满淡下笑意的脸,轻轻捏住他下颌。
他的语气仍旧像在与情人爱语,说出的话却将风满推下悬崖:“风满,谁让你当初招惹我,这是你应得的。”
风满默默注视着松月生,松月生也深深地看着他,风满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跌入了一个死循环,彼此都无法说服对方。
现在自己的生活已经完全被这个人侵蚀融合,无论尝试过多少办法都无法把他甩开,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自己又为何要跟松月生争个头破血流?
风满率先移开视线,说:“我不想跟你争,松开我。”
松月生何其聪明,立刻从风满的话中听出了妥协,眼神一下子亮起来,垂头印上风满嘴唇。
他说:“我好想你。”
风满感觉唇上柔软的触感,像蛇鳞盘踞,松月生收紧手臂,一下一下抚摸着风满的背,风满屡次惊叹于松月生的情绪转换,也讶异他既然能够把吃软不吃硬做到此种极致。
但好像,自己也是。
松月生感受着风满身体在自己怀抱里的反应,在感觉到他默许了自己的亲近后,打算一举攻陷,松月生探出舌尖,刚舔到风满嘴唇,就被他推开。
“差不多就行了,我现在没有心情。”
松月生看着风满,思忖片刻,没有逼他,松开风满坐起来。
风满也坐起来,注意到了松月生唇边晕掉的口红。
风满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指尖也沾上了红,难道从刚才开始自己就一直这样一嘴口红在风逐翼面前晃荡吗?难怪风逐翼问出那种话,任谁看这两人都不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吧?
风满觉得头疼,蹙眉问松月生:“你化妆了?”
“嗯,我前天刚从法国回来,然后有一场活动,一结束我就立刻赶过来了。”松月生喝了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开了十二小时的车。”
风满蹙眉:“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对啊,我想切身体会一下你的感受。”松月生放下水杯,扭头跟风满对视,“为了摆脱我,直接从医院离开,什么都没带走。我去医院的事被家里知道后强行被召回待了两周,是因为知道你什么都没带走,只是单纯想要出去散散心。但是我给你发信息才发现你换了号码,我回到杭城时发现你家里都是搬家公司的人,他们跟我说,你要把房子卖了。”
风满抿唇。
“从你出现在我面前开始,我就从没有想过伤害过你,你追我的时候你告诉我你很喜欢我,愿意跟我在一起,但你在知道我也喜欢你后却决定离开我,在我彻底离不开你之后。”松月生把玩着手上的戒指,轻轻笑了笑,“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在外面工作,和你分开时你从不会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不会主动发消息,也不会发照片。我只能找人跟着你,看看你在干什么。你可以为任何事分心,就算你那个弟弟那样伤害了你,你也还是为他做了那么多,每个月都会去看他;我和你朝夕相伴,你有什么事从来不会找我,只会找罗究。我不喜欢别人分散你的注意力,所以我只能自己争取机会。”
“可是我不会跟你生气,”松月生再次压上来,“爱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就算你伤害了我,我也不会记恨你。”
风满从未真正恋爱过,从前的关系里他都是被动的那方,跟松月生在一起之后从未把他当过自己的所有物,自然不会像情侣之间那般相处。
但松月生竟然一直认为他们俩是“爱人”吗?
在他眼里,他们之间不只是游戏吗?
风满原本就被酒精熏过一遭的心脏开始慢慢动摇。
“我不明白你说的,你从接近我就别有用心。”风满被逼到沙发角落,刺猬下意识蜷起身体,用身上的刺自卫。
“是,我在更早之前就知道你,但那时我还没来到中国发展,所以我向人打听你,打听你的公司,以便我日后接近你。”松月生按住风满后腰,阻止他退后的动作,“这算别有用心吗?如果争取爱情也被你说成别有用心的话,你说算就算吧。”
“那风宜的婚礼”
“我不知道你会在,我在婚礼上见到你时,认为是上天注定。”松月生眯了眯眼,“那天你也一眼就看到我了,不是吗?”
松月生的话将风满拉回两人,他们悄无声息的脱队了。
山里几乎没什么人,松月生的手在接住风满下岩石后就没松开,十指跟他紧紧相扣,支撑着他在曲折的山路里行走。
两人很快找到了一处小瀑布,水从顶上流下来,汇成一个直径三十米的圆形小溪。
松月生身上的背心外套都是风满的,他脱了外套和水靴,穿着衣裤直接进到水里。
风满站在水边看他。
松月生攀在石头上,抬手摸风满的腿,长发被浸湿,整个人在阳光下都变得亮晶晶的,漂亮得不像真人,像是生长在这片水域的妖精。
风满蹲下去,松月生便撑着身体往上,精准地亲到了风满嘴唇。
水声遮盖了隐秘的唇舌交缠的水声。
风满骤然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被水妖拉进水里。
溪水并不深,松月生和风满都能踩到底,松月生在水下暧昧地用下身顶顶风满:“害怕吗?”
“泽路会带着那些老板走好走一点的路,来这瀑布的路很难走,他们不会过来。”风满脱下湿透的背心,直接把手伸到了松月生裤子里,“来,给我看看你有多主动大胆玩得开?”
溪水碧绿清澈,能够清楚地看到水下光景,正午的阳光正好,不至于在水里会冷,松月生只拉下风满裤子,露出下身,将风满翻过去,让风满能攀着岸边。
松月生把手指插入风满后穴时,溪水也涌进去一些,风满攀着石头,将脸埋进手臂,后颈被松月生一点点吻过去,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等到扩张得差不多了,风满感觉自己的后穴也被水填满了。
插入的过程比在床上更生涩,为了不被松月生过大的性器撑破,风满竭力放松肌肉,松月生进去一点便停下来,掰过风满下巴跟他接吻。
“疼不疼?”
风满闭着眼,眼睫轻轻颤抖着,强忍不说话。
水面荡开波纹,从两人身体周围,一圈圈蔓延。入侵的过程比任何一次都要漫长,松月生温柔地抚慰着风满的前端和身体,在风满慢慢放松下来时挺身而入,进入了大半根。
“哈啊!”风满的腰软下去,被松月生紧紧箍住,紧致的甬道绞得松月生有些失控,他重重往前一顶,停下来,和风满深吻。
“唔”
可能知道不会有人听见,就算发出声音也会被瀑布声掩盖,风满的喘息比以往更多,他每喘一声,松月生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就变得更大一点。
溪水是凉的,身体却烫得要死了,松月生却迟迟不动,风满只能自己握着下身撸动起来:“你在干什么?”
松月生垂眸注视风满,溪水折射阳光,像是宝石一样闪耀,映得风满的脸也变得很亮,水汽沾在他的短发和皮肤上,每一寸肉体都带着诱人的情欲。
松月生蹭了蹭风满脖颈。
“喜欢你。”
风满一怔。
“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见到你眼神就移不开,不想让别人看到你”松月生每说一句,便往里重重顶一下,风满的喘息被顶得支离破碎,悦耳的水声带来情欲和松月生暗哑的声音,“想要把你变成我的私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