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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三根针(1 / 1)

罗究和高意放在床上纠缠时,风满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喝酒,面前香艳的场景勾不起他半点兴趣,风满只是抽一口水烟配一口烈酒,很快胃连接着气管都开始灼烧起来,这种痛就像是用刷子在破皮的伤口上轻刷,风满以此来保持清醒。

“唔,那里再”高意放在罗究身下张开双腿,喘得很卖力,眼神却时不时往风满这边瞥,观察风满的反应。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松月生啊。风满在心里嗤笑,他不理解这种抛弃尊严的畸形爱意,已经不是执着了,而是病态。

但每次与风满对上视线,那对压低的眉下上挑的眼尾,那是一对鹰一般的眼睛,衡量货物价值的眼神,仿佛高意放在他眼里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用以交易的物品。

风满在观察自己够不够格加入他们?高意放自顾自地想到,身体竟无可抑制地兴奋起来,罗究被夹得重重撞了两下,射了。

“呼”罗究抚上高意放的眼睛,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高意放伸手去摸烟,手指颤巍巍地给罗究点上,罗究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坐起来。

“行了,这样消气了吧?”罗究含着烟嘴站起来,走到风满面前,拍了排他的背,“别太为难人家了,你要是不喜欢,直接拒绝了就好,犯得着这样吗?”

是犯不着,就连风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难高意放。

风满还没说话,手机便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正好是松月生。

风满当着两人的面接起来。

“你晚上回来的时候,需要准备一杯热红酒入眠吗?罗曼尼康红葡萄酒,正适合给我的恋人当晚安酒。”

风满突然觉得很讽刺,这个人拥有令他动心的脸和足以以假乱真的温柔,铺设了华美的梦境,但却全都是精心算计之后的产物,每一次他尝试着相信松月生,都会紧跟着一场打击让他的信任崩塌。

或许他应该把罗究的话听进去,不应该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晚上不回去了,”风满说,“酒你带回去自己喝吧。”

松月生蹙眉,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你现在在哪里?”

“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见了些人,竟然听到了有意思的事情——我一直觉得奇怪,我们明明朝夕相处,你却好像从未跟我说起你去过澳城豪赌,赌的还跟我有关?”

松月生沉吟片刻,开口:“你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风满冷笑一声,视线落在床上拥被而坐的高意放身上,招手示意他过来。高意放走到风满面前,风满切了电话打faceti,松月生接通后,屏幕前出现一张陌生的人脸,跪在风满腿间。

“你可能没有料到我会在罗究这里碰到澳城赌场的荷官,他告诉了我一个精明的商人不吝用一些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故事,”风满捏住高意放下巴,让他抬起头来看向镜头,“我承认你是一个成功的表演者和商人,甚至能够轻轻松松骗过我,你动动手指就把我辛苦维持的一切拿走,还将我牢牢拴在你身边,我的坚持在你眼里可能只是笑话吧。”

风满笑了一声,喉间漫上苦涩。

“你真的好轻松啊,松月生,可你也是真的看错我了。”松月生蹙眉看着风满的掌心握着男人光裸的肩颈,听到风满说,“我的确还是更喜欢听话的,这一点我们倒是很相似不是吗?”

松月生的语气变得焦躁:“风满,我们需要见面谈一谈,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满打断他:“你直接告诉我,风庆的事你有没有动过手脚?”

松月生在那边沉默片刻,承认了:“有。”

“那你还需要解释什么吗?”风满冷笑,“松月生,我不是家宠,你再怎么想拴住我也好,最终我还是要走的,我不怕跟你争个鱼死网破,别用这些龌龊的手段算计我,我嫌恶心。”

视频“啪”一声挂断。

风满站起来想走,却被高意放抓住:“风总,那我”

“哦,你啊,”风满垂眼看着他,那对眼眸已然冰冻,“你听到了,松月生现在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也帮不了你。”

今日与自己被松月生和杨嘉亦算计的那天何等相像,他刚才坐在这里看着罗究和高意放纠缠的身体,想到要是他让高意放见到松月生,松月生和别人上床的样子,竟无端生出一丝毁灭欲来。

但松月生那天坐在帘外听着自己和杨嘉亦上床的声音是何感想,风满是无从,也不想要知道了。

风满手心里的手机还在不停地响,他看了眼,干脆关机,站在原地盯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看了很久。

风满回房间没多久,罗究便来敲门,说松月生找到他这里,他已经将地址告知,松月生说他明日会在游轮停泊在码头时过来接风满。

罗究看着风满的眼神很复杂,隐约明白两人的纠缠不太简单,风满挥手表示自己明白了,罗究在他面前坐下,看着他道:“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风满笑。

“晚上的派对也不参与了吧?”

“嗯。”

“欸,”罗究抬了抬下巴,扔给风满一张门禁卡,“万一有什么变故,你先去我那里避一避。”

风满看着那张卡,扯扯嘴角,收下了:“谢了。”

“需要帮忙就说。”罗究笑,“真是,怕了你了,突然就上火,也不跟我打个招呼。”

风满扯扯嘴角:“抱歉。”

罗究站起来:“走了。”

风满一整晚都没睡着,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黑沉一片的海水,微微摇晃,像是在一叶木舟上,窗外隐约传来乐声和笑声,与这片冷涩的海域全然不同的,金黄色的财富和红色的欲望,变成沙石一点一点积压在风满心口。

窗外是浩浩荡荡的沉寂,风满毫无望海的情致,夜晚的海让他感到窒息。过往的记忆伴着滑而甜的乐声流过风满脑海,最后冷却下来,变成冰冷的海水,淹没风满全身。

如果他没遇到松月生他也会是甲板上那群狂欢队伍的一员,轻松不见得,但一定会比此时此刻快乐。

但是他遇到了松月生,那层护身的盔甲被松月生当作战利品剥去,让他从此后赤条条地立在人前。

。”风满说,“总有操腻的那天吧?”

松月生打开平板:“重新申请一个公司,你想叫什么名字?不如就用我们俩的名字好了,你想玩儿什么?金融地产,还是互联网?”

风满:“”

他现在跟松月生说话超过两句就觉得烦躁。

风满端起碗下楼,扔进厨房。

风满就当作是闭关,在书房看书,暗自打算自己出去后要做什么:他打算回西市他老家,那边之前虽然落后很多,比不得杭城和浦城,但近几年旅游业发展迅速,带动其他产业欣欣向荣,这次回去或许能够找到机会。而且父亲年事已高,他回去也好看着点。

他之前在西市市中心给父亲买了套房子,小时候住的老房子没有卖掉,风满打算回去住一段时间,那间房子里的东西都没有扔,还留着很多母亲的遗物,他在那里待着会感到宁静。

回去后先联系一下那边的朋友,再做一下实地调研,看看哪一个板块更适合自己。

房门被敲了两下,松月生扭开门,端着一盘水果走进来,一看盘子里的水果切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松月生见风满不搭理自己,便自己叉了一块喂给风满。

风满只能张嘴。

“我们就这么下去不好吗?”松月生突然说,把风满咬了一半的苹果塞进嘴里尝了尝,“我随时都能够看到你,你就待在我身边,谁都不要看。”

风满抬头:“你是不是从小到大从没被人拒绝过啊?”

松月生看着风满。

“你想要什么,你家里人都会拿到你面前,你觉得你就是世界的中心,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你想要身边的人都按照你的要求来,当然了,大家巴结你都来不及,当然会听你的,毕竟能从你身上捞到一堆好处。”风满笑了笑,“但你控制不住我,你发现这世界上原来有用钱和权势都摆平不来的东西,你一下就慌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你乱了阵脚,只能使用最低级也是最无可奈何的办法来囚禁我,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然后继续稀里糊涂地跟你纠缠下去?”

“该怎么说呢,你现在的情绪只是因为无法得到一样东西而闹脾气,你的家竟然把你养成了一个感情上的蠢货,挺让我意外的,我要是你,现在早就靠着身上的本钱左右逢源,出去祸害世界,把全世界的极品都睡一遍,而不是在这里守着一个不仅落魄脾气还大的男人,说实话,比我好的人到处都是。”

松月生认真听完,油盐不进地靠过来亲了亲风满唇角,说:“可惜你不是我,我只喜欢睡你一个。”

松月生带着笑意的眼盯着风满。

“一辈子都操不腻。”

风满气得一整天都没跟松月生说话。

松月生夜晚的时候抱着风满在他耳边问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

风满睁着眼看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什么话都不想对松月生说。

他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爱过谁,他始终在两人关系见把自己的心放在很遥远的地方,他见过身边太多人的悲剧了,人心并不总是忠诚,深情的人撕破脸、先说喜欢的最后先离开,他见到了太多太多。

况且名利场里的真心本就如昙花一现,只有利益永恒。

身后贴着自己脊背的人呼吸逐渐变得缓和,风满试着动了动,松月生也没有反应,他把手盖到松月生手背,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松月生睡着时没有一点攻击力,任由风满动作。

风满动作很轻,呼吸也是,他轻轻翻过身,和松月生面对面。

隔着近得危险的距离,风满凝视松月生。

松月生的五官很漂亮,这毋庸置疑,风满见过松月生的父亲,在电视上见过他的母亲,风满想,松月生继承了他母亲的美丽,尤其是眼睛,内眼角很尖,眼尾微微上扬,看谁都好像很深情;鼻梁更像他的父亲,高挺深刻,像是刀削过的轮廓;嘴唇最好看,不算薄也不算厚,上唇生着一颗唇珠,风满以前亲他的时候喜欢叼着含他的唇珠,轻佻地调戏他。

一张让人看着就动摇的脸。

风满无声地勾了勾唇角,他是,他们悄无声息的脱队了。

山里几乎没什么人,松月生的手在接住风满下岩石后就没松开,十指跟他紧紧相扣,支撑着他在曲折的山路里行走。

两人很快找到了一处小瀑布,水从顶上流下来,汇成一个直径三十米的圆形小溪。

松月生身上的背心外套都是风满的,他脱了外套和水靴,穿着衣裤直接进到水里。

风满站在水边看他。

松月生攀在石头上,抬手摸风满的腿,长发被浸湿,整个人在阳光下都变得亮晶晶的,漂亮得不像真人,像是生长在这片水域的妖精。

风满蹲下去,松月生便撑着身体往上,精准地亲到了风满嘴唇。

水声遮盖了隐秘的唇舌交缠的水声。

风满骤然失去平衡,噗通一声被水妖拉进水里。

溪水并不深,松月生和风满都能踩到底,松月生在水下暧昧地用下身顶顶风满:“害怕吗?”

“泽路会带着那些老板走好走一点的路,来这瀑布的路很难走,他们不会过来。”风满脱下湿透的背心,直接把手伸到了松月生裤子里,“来,给我看看你有多主动大胆玩得开?”

溪水碧绿清澈,能够清楚地看到水下光景,正午的阳光正好,不至于在水里会冷,松月生只拉下风满裤子,露出下身,将风满翻过去,让风满能攀着岸边。

松月生把手指插入风满后穴时,溪水也涌进去一些,风满攀着石头,将脸埋进手臂,后颈被松月生一点点吻过去,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等到扩张得差不多了,风满感觉自己的后穴也被水填满了。

插入的过程比在床上更生涩,为了不被松月生过大的性器撑破,风满竭力放松肌肉,松月生进去一点便停下来,掰过风满下巴跟他接吻。

“疼不疼?”

风满闭着眼,眼睫轻轻颤抖着,强忍不说话。

水面荡开波纹,从两人身体周围,一圈圈蔓延。入侵的过程比任何一次都要漫长,松月生温柔地抚慰着风满的前端和身体,在风满慢慢放松下来时挺身而入,进入了大半根。

“哈啊!”风满的腰软下去,被松月生紧紧箍住,紧致的甬道绞得松月生有些失控,他重重往前一顶,停下来,和风满深吻。

“唔”

可能知道不会有人听见,就算发出声音也会被瀑布声掩盖,风满的喘息比以往更多,他每喘一声,松月生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就变得更大一点。

溪水是凉的,身体却烫得要死了,松月生却迟迟不动,风满只能自己握着下身撸动起来:“你在干什么?”

松月生垂眸注视风满,溪水折射阳光,像是宝石一样闪耀,映得风满的脸也变得很亮,水汽沾在他的短发和皮肤上,每一寸肉体都带着诱人的情欲。

松月生蹭了蹭风满脖颈。

“喜欢你。”

风满一怔。

“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见到你眼神就移不开,不想让别人看到你”松月生每说一句,便往里重重顶一下,风满的喘息被顶得支离破碎,悦耳的水声带来情欲和松月生暗哑的声音,“想要把你变成我的私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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