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再次见到陈翰,俊逸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俊逸赶到医院的时候陈翰还在沉睡,眼窝凹陷,颧骨高耸,他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两年前如此鲜活的生命,竟然变得毫无生机了,俊逸握住了他瘦骨如柴的手,泪如雨下。所有的内疚,痛苦,以及两年多来的压抑,全都化作泪水倾泻了出来。
“翰,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补救吧?别这样离开我!让我再好好爱你一次,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犹豫,不会再被任何东西左右!”
“俊逸……是你?”陈翰被他的哭声惊醒了,脸上挂着令人心碎的朦胧笑意,仿佛仍在梦中,“我这是在做梦吗,俊逸?”
“不,不是做梦,是真的,我来看你了。”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俊逸的双唇落在了他的唇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凝视着陈翰尚存一线生机的双眸,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他的身体毁了,可这双眸子却温润如初,未曾沾染任何尘埃。“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
陈翰僵硬的手指握住了俊逸的双手,微微笑道,“人们说色衰爱弛,我很想把分手那一夜的情形留在你的脑海中,那一夜我觉得是我这一生最男人的时候了……”陈翰脸上的微笑荡漾开来,净化了一脸的病态。
俊逸知道他在开玩笑,于是也想把气氛搞得活跃些,“那你其他时候是什么?女人么?”
“其他时候是你的女人就可以了,但是分手的时候……”
“分手的时候干嘛那么男人,你个混蛋,你干嘛不抱着我哭?”俊逸趴在他的手上,哭出声音来,如果那时候陈翰有一丝的犹豫有一丝的软弱,或许他就下不了那个决心说分手。
“其实很想呢,现在就想抱着你。”陈翰用手指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一如往昔。
“我也是。”俊逸哽咽着,抬起头。生活中是没有如果的,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珍惜他们剩下的时光。俊逸坐到了床上,将陈翰干瘦的身体揽在了怀里,好温暖,好踏实的感觉。经历了两年的冬眠期,生命力再一次在俊逸的身体里萌生了。两年似乎没有在两个人的感情上留下任何隔阂,也许对两个人来说生命已经定格在分手的那一刻,中间溜走的所有时光没能在他们心中留下任何痕迹。
“什么时候走?”安静的享受了片刻的拥抱,陈翰在他耳边小声道。
“走?”
“是啊,你都是结了婚的人了,这么任性可不好。”
“我不走了,这一辈子,一生一世都不走了。”俊逸郑重其事的说。
“又说任性的话。”陈翰用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他,包容着他所有的脾气。
“就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也让我好过一点好不好?”
“俊逸不是你的错,分手是两个人的事。”
“谁说不是我的错。你那次千里迢迢的去找我可不是想听我说分手两个字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生病了呢?”
“不想影响你的判断啊!”
“你太过分了,把什么都交给我,罪恶也让我来背。”
“没有什么罪恶,俊逸,那个时候如果我不是知道自己病了,我说不定也会提出分手,我也受不了那样的压力。”
作者有话要说:
☆、破碎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