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陈翰笑得更加凄凉,“这种事俊逸你根本考虑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是的,陈翰说的很对,这只是他的托词,时间已经不可能解决这种两难的境地,也不可能让他的父母妥协。
“你别逼我好不好?”无处发泄郁闷之情的他冲着陈翰吼道,“为什么连你也来逼我,你说过永远不会逼我的?”
“我……”陈翰失去了反驳的语言,眼神渐渐黯淡下去,虽然处于无意,但是俊逸的话无疑却是在提醒他遵守自己的诺言,俊逸也曾经承诺过会对他不离不弃,永远和他在一起,这是他最好的反驳理由,他却没能够说出口。
“我知道了。”颤抖着的嘴唇最后只说出了这样的话语,陈翰转身离开了俊逸的家。
陈翰的背影看起来非常凄凉,俊逸心头一震,想追出去,他父亲却突然捂着胸口说自己不舒服,俊逸急忙叫来出租车将他送去了医院。那天晚上俊逸度过人生最漫长的一夜。
“你父亲有高血压。”医生告诉他说。
“真的吗?他之前很健康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俊逸有些应接不暇了。
“引起高血压的原因有好多,心情压抑也可能是原因之一,总之不要惹他老人家生气。”
“严……重吗?”
“如果坚持吃降压药,保持身体锻炼,并且创造一个愉悦生活环境,应该不会发病,你知道人年纪大了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疾病,重要的是对待疾病的态度。”医生告诫一番之后便离开了。
心力交瘁的俊逸坐在长椅上,不禁想起几年之前家里其乐融融的情形,父慈子孝,欢乐无限,而现在所谓的天伦之乐已经不存在了,充满了阴郁和硝烟的地方再也无法称之为家。陈翰的家里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吧?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两个有违伦常的自私的爱情。也许陈翰是对的,一个人根本没办法与一个家庭,一个社会抗衡。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该开始这段感情。
“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就看着我进棺材吧!”这是俊逸的父亲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自己想要做什么应该很清楚,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是的,后悔,如果因为他选择和陈翰在一起而让他父亲高血压发作去世的话,他怎么能不后悔?
“你要是想让我好起来,就快点结婚。让我别为你操这份心了。”
俊逸从病房里出来,走入寒冷的夜里,回顾这些年两人的生活,人们都说距离会产生隔阂,但是两个人竟然在这种分居两地的情况下,将这段爱情保持了八九年,真该算是奇迹吧?而这两年在和家人的斗争中俊逸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疲惫和厌倦,而他们一直想维护的原本甜蜜的爱情,此刻已经充满了苦涩,也许是时候说分手,让彼此都回归正常的生活了吧?就算这场战争他们赢了,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份感觉了,背负了太多的罪孽的他们已经无法天真无邪的笑出来。
寂静的街道上,身后响起了空洞的脚步声,俊逸回头发现陈翰不知道何时已经跟了上来,穿着风衣的陈翰看起来明显得消瘦了很多,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放慢了脚步等着陈翰跟上来,两个人并肩而行,一向多话的俊逸也陷入了沉默,噔噔的脚步声敲击在两个人的心坎上,让人心慌。
不知道走了多久,没有目的,也看不到终点。
打火机的声响让俊逸转过头去,陈翰已经点上了一只烟,深深的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很快被风吹散了。
“要来一支吗?”停下脚步,陈翰扬了扬手中的烟盒。
“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的?”
陈翰笑了笑道,“最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