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淡淡的说:“挺好的,挺会照顾人。”
我说:“他是看人照顾的,他从没像照顾你一样照顾过我。”
李媛说:“呵呵,你们男人之间哪还需要照顾啊。”
我说:“你说的对,但是我觉得他对你特别照顾。”
李媛说:“是吗?”
我说:“我觉得是。”
李媛闭上了嘴巴,不说话。
我说:“他最近老为一件事烦。”
李媛问:“什么事啊?”
我说:“你猜猜看?”
李媛说:“猜不到。”
我问:“你都感觉不出来吗?”
李媛说:“没感觉。”
我说:“他最近一副焦头滥耳,肯定是感情的事了。”
李媛问:“他失恋了啊?”
我说:“有点像,但又不是。”
李媛又问:“那是什么?”
我说:“你天天跟她在一起,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媛说:“不知道。”
我说:“他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
李媛说:“真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我实在不想在这样缠绕下去,忍不住直接说:“他要我跟你说的是其实他已经喜欢上了你。”
李媛愣愣的看着我,然后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我问。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是故意逗你的。”
“啊……你为什么要逗我?”
“为了替我爸爸惩罚你。”
我惊呆了,愣在那里。
“怎么了?”李媛问我。
“你知道换座位的事了?”
“李准早就跟我说过了。”
“好小子,为了女人连兄弟都出卖了。”
“呵呵。”李准淡然的笑。
“你不怪我吗?”我问。
“不怪你,也不关你的事。你是个好人。”李媛说。
对于李媛说我是个好人这句话,以前我从未听过,这使我深受感动。
离开操场时,李媛回头对我说:“你和他说,叫他自己来跟我讲。”
然后她独自向寝室楼跑去。我带着花蕾走出校门,带她回家,明天她还要上课。
自从有了何婉清以后,我的生活几乎发生了彻底的改变。每周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我都留在何婉清家里。从开始家教到今天,这种改变曾让我感到措手不及。可是不久,这种措手不及也变成了习惯。
我以为我在改变生活的同时,也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何婉清,这个大我许十多岁的女人,我以为我可以拥有她一辈子。
但是事实总是出人意料,或者是我的想法过于单纯。我总是相信事实,以为得到一个人是一辈子的,以为何婉清肯定也如我想得一样。不再有任何怀疑。
那个手臂被我砍了一刀的男人在某个晚上又出现在了何婉清家里。那天因为我下午有四节课,上好课后已经很晚,到何婉清家里也比平时晚了许多。
何婉清和他一同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他们两个人神情都有点木然。我张口就对那男人说:“你来干什么?”
男人不说话,眼睛盯着茶几上的一个红色小本子。何婉清站起来,用手指了指茶几上的红色小本子。
我拿起红色小本子,封面上刻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下面是“结婚证”三个字。我翻开,里面是两个人红色背景的二寸照,一个何婉清,一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发证日期,前天。
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失控的情绪马上让我不知所措。我忍住悲痛对何婉清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对不起。”何婉清无力的说着这三个字。
“老弟,你还年轻,你可以找个更好的,为了她不值得。”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语气平和的对我说。
“你能对她好吗?”我质问男人。
他沉默。激动的情绪和痛苦的神情使我不由自主的蹲了下去,我用双手抱住脑袋,欲哭无泪。
“不要这样子”,何婉清过来安慰我,把手放在我背上。
“你走开,不要碰我。”我大声地对何婉清吼道,并一把推开了她。
“这是为什么?你到底有没有爱我?”我沉痛地问何婉清。
“爱——可是我不值得你爱。”何婉清吞吞吐吐的回答。
我起身冲出了屋子。眼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挂满了我脸上。
事实,或者相信。这两个词,现在我不知道该怎么用。伤痛盖过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