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跟着来到大门口的何小宁先挥手示意其他奴仆先去做自己的事后,再眉开眼笑的以手肘顶了顶主子打趣道:“主子跟爷最多也是晚上就碰面了,主子这再望下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爷要出远门呢。”
一被调侃,韩采薇立即双颊红透,羞得急忙转身回房,何小宁笑咪咪的跟上去“今儿个要做什么?还是想爷当个思春的少妇就好?”
韩采薇开玩笑的瞪她一眼“还说是丫鬟?糗我糗得很用力呢。”
“哈哈哈,没人了嘛,只有我跟你,咱们就是朋友喽。”
何小宁眨眨眼,她是率真的人,没什么城府,相反的,韩采薇心思细腻,想得很多,但两人就是很投缘。
“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她笑着摇头“你去帮我拿做女红的篮子,我想替他做件衣裳。”这是她这几日想了又想才想出来的活儿,不然家中大小事,薛辰劭都交代管事下人做了,他只要她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奶奶。
“独一无二,让他穿上身、暖在心,即使不在身边,不想你也不成吧。”
何小宁促狭说道,还装模作样的做了套上衣服的手势,引来韩采薇一记又好笑又好气的白眼,但整个人都散发着幸福的光采,闪闪发亮。
“天啊!会不会太幸福了呀,我都快被甜死了,救命啊!”何小宁作势的扣着脖子求救,那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又糗我!”韩采薇红着脸儿,作势追上去要打她,何小宁仍大叫“救命”房间内,顿时充满着幸福的嬉闹声。
然而,让韩采薇如此幸福的另一半,却遇上了为官以来最大的麻烦。
肃穆的宫殿内,皇上御门听政却是绷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瞪着甫跟着众臣上早朝的薛辰劭“原以为你会成为朕的左膀右臂,看来朕是太看得起你了!”
脸色铁青的皇上丢下这句话,随即甩袖离去。
除了薛辰劭外,众臣皆面面相觑。龙颜大怒,点燃的一把火所烧向的还是圣眷正隆的薛辰劭
但众臣大多是心知肚明的伪君子,根本知道皇上的怒气从何而来,只是作戏罢了。
至于薛辰劭则面无表情,双眸沉潜得看不出任何思绪。
虽然是太平盛世,但古今皆然,皇宫里永远是争权夺利的战场,尤其当今圣上迟迟不肯立下皇储,更让太子之争在台面下烧得火热。
大皇子身为嫡长子,是众臣眼中的准太子人选,而八皇子是文武奇才,对皇储之位也是誓在必得,两人的太子之争,也让文武百官壁垒分明的各拥其主外,更积极的拢络人才以扩展势力,斗争也罢、贿赂也罢,各有图谋。
然而,薛辰劭身为皇上的新宠,却坚持不选边站,此举早已得罪两方势力,此刻,又见皇上态度丕变,随便想也知道是哪派人马去跟皇上嚼了舌根。
薛辰劭静默以对,但文武官员已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说东道西,有的要他靠拢大皇子派,还保证肯定能帮他改变皇上态度,有的要他去跟八皇子赔个不是,也为自己铺个路,有个靠山总是好的。
这些人中,又以两派的核心人物最为强势,一是炎相爷,另一是杜元帅。
文武朝臣对两人的敬畏可不只三分,不敢与之为敌也不敢独善其身,因为杜锋手掌兵权,是大皇子的人马,炎震是当朝相国,倾向支持八皇子。
两方几度交手,屡送密报到皇上手上,互踩对方痛处,结的梁子已深,但在薛辰劭这件事上,却意外的唱起同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薛辰劭的不知好歹,已成了两派相争下的牺牲者。
但是,炎震又比杜锋的城府要深,见状,他念头一转,打算利用这情势,再次拉拢薛辰劭。
炎震一边思量一边看着面带冷笑的杜锋正对着薛辰劭道:“看到了吗?要排除异己是多么易如反掌,凭我在朝廷的影响力,任何人想与大皇子或我们为敌,简直是——”杜锋刻意靠近薛辰劭,在他耳边吐了一句“找死。”
语毕,随即趾高气扬的率着一群大皇子派的朝臣走人。
“呿!不用脑袋的武夫,以为扔了句威吓之词,就能逼你就范?”炎震笑着走近薛辰劭,再以眼示意,那些八皇子派的朝臣立即离开,偌大的殿堂内顿时只剩他们两人。
薛辰劭看着眼前的笑面虎,他很清楚论心机城府,炎震才是个中强手,他在官场上的门生故旧可是盘根错节,多少七品官在他的‘美言’及影响力之下,跃升到一、二品官位,投桃报李,他们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心腹亲信,更因为势力惊人,连强势的杜锋也难动他一根汗毛。
“相爷想说什么?”他开口问。
“我说你可是栋梁之材,就此被毁,老夫可舍不得。”炎震这话说的可不是客套话,若不是自己的女儿太不争气,眼前这俊美傲骨的男人该是他的女婿才是!但眼前有转机,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了。
“皇上这几日阴郁气闷,动辄得咎,老夫透过宫里的眼线得知,杜元帅的人一连上了好几份的奏疏,指责你仗恃着皇上宠信,擅权谋利、结党营私、收贿贪渎等等许多恶行。”
他黑眸倏地一眯“简直一派胡言,皇上不该相信奏折所言才是。”
“也许是闲言碎语,但众口铄金、曾参杀人,言论之可怕,皇上的态度不是已说明一切了?”
“那些指控确实与我无关,皇上论罪,也得派人明察。”薛辰劭神情严肃。
“能查出什么?皇上也不可能自己去查。”炎震笑着提醒他。
他一针见血的话让薛辰劭顿时无言。
所以,就是朝中同僚陷害,原因就来自两党相争,硬要逼他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