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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埃及神话]超度灵魂也要推行市场经济作者:callme受

第8节

阿努比斯:“……qaq”然后呢?我都暗示你了这沙子好黏,道君你这么聪明难道就不发散联想一下吗?我这个姿势跟你说话,你真的不觉得奇怪吗?

阿努比斯舔了舔嘴唇,他现在心情十分复杂,既希望陆压发现把自己救出去,又不希望陆压觉得他蠢,挣扎两下发现还是动弹不得,只好尽量委婉道:“嗯……这么黏,确实有点烦人……要是有人不小心陷进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陆压本来还想继续逗他呢,脑中灵光一闪,伸手跟拔萝卜似的直接扯着耳朵把他给揪了出来,道:“你制作死神亲卫时,大可以用第六国度的黏土啊,这样既容易成型,还自带了黏着性,我再去帮你弄点阿波菲斯的毒液混合进去,杀伤力惊人。”

这话刚说出口,陆压就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向上小幅度跳动了一下,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水晶心脏下放功德当然没有这么大方,随便揪着点小事儿就给他点好处。可陆压确实因此得到了功德,虽然少得可怜可也是有的,看来阿努比斯的死神亲卫,在历史中还是有点用处的。

阿努比斯听得眼睛都亮起来了,他对死神亲卫的构想到目前为止,还只是帮助自己称量心脏的苦力,但要是按照陆压的构想这么一鼓捣,完全可以直接当成强力打手用。

两个人对了一个眼神,陆压扭头就要去找阿波菲斯,让阿努比斯一把拉住了:“要不算了吧,万一被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吧,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他,”陆压见他担心得不行,详细解释道,“我们不是玩近身攻击的,隔得远了,他想咬也咬不到。”

所以不是阿波菲斯这个埃及鼎鼎有名的毁灭之魔注了水,而是陆压恰好是他的克星,任凭你有千般能耐,攻击不到对手也都是白给。

阿波菲斯也就能欺负欺负都是近战系的埃及神明了,洪荒随便来个小神都能让他跪下唱征服,更别说是洪荒佼佼者陆压了。

☆、40|619

到了第七国度,陆压一点都没客气——说实话阿努比斯投在他背后的担忧目光也许正是让他更加凶残的动力源——先隔空一抓把阿波菲斯从地底阴凉的沙穴中揪了出来,又来回在沙地上摔来打去。

阿波菲斯本来还在睡午觉呢,冷不丁遭到这样的无妄之灾,让他给打懵了,一边嗷嗷惨叫,一边回想着貌似自己最近没干啥招惹陆压不痛快的事情啊?

好不容易挨到这波痛揍结束,阿波菲斯不甘地求科普:“我不服,我做了什么你要这么打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陆压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见他一脸茫然明显没听懂,详细解释道,“我需要借你的毒液一用。”

妈蛋你这是求人借东西的态度吗?阿波菲斯想骂人,但考虑到双方武力值的巨大差距,又硬生生忍住了,虚心地再求科普:“你直接跟我说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先打我一通?”

“不把你先打伏贴了,难道你肯这么配合地给我提供毒液?”陆压详细解释道,“讨东西前先来点下马威,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吗?”

你这他妈的到底是哪家的逻辑?放眼全埃及都找不出一个来啊!想发飙不能发,还得忍气吞声的,阿波菲斯觉得自己眼眶都湿润了,但仔细想想,陆压的思考回路并没有错,以双方为负数的好感度,要是陆压来求他的毒液,阿波菲斯肯定不会答应。

——但是好歹你得先问问我的意愿再说啊,你不能略过中间的过程,直接跳到结果啊!我要是冷艳高贵地拒绝了你再挨打,痛的是身体,爽的是心,可现在光痛了,不仅不爽还憋屈得要死,你这也太过分了!

在阿波菲斯含泪腹诽的时间段内,陆压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下手又揍了他两下,问道:“给不给?”

“……”阿波菲斯没有出声,不甘不愿地张开了嘴巴,从毒牙尖端挤出硕大的两滴毒液来。

陆压用法力将这两滴发黑的毒液取了过来,用随身携带的小瓷瓶装好,看这两滴毒液就装了沉甸甸满满三大瓶,觉得暂时够用了,摸了摸阿波菲斯的脑门,和颜悦色道:“乖,等真的造出来死神亲卫,我让阿努比斯领着他们来找你玩。”

老子咬死他们!阿波菲斯艰难地扯出一个扭曲的微笑来:“好啊,谢谢你的好意。”强|奸还让人喊爽,要点脸好吧?

他的眼中本来就长含了泪水,一做表情,眼泪就从眼眶中被挤掉了,陆压眼疾手快,又掏出空的小瓷瓶来把他的眼泪也装了进去,打量了一下点头道:“眼泪的成色也很不错,我研究研究看能不能起效。”

他说完后没再搭理神情狰狞的阿波菲斯,心满意足地回到了第六国度,迎接阿努比斯亮晶晶的目光。

阿努比斯确实被震撼到了,曾经他错过了陆压拿阿波菲斯打中国结的精彩一幕,对于陆压的武力值一直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现在虽然仍然没有概念,但不妨碍陆压在他心中的形象变得无限高大上了。

小狼狗一脸崇拜地揪着耳朵凑过来,就差摇尾巴了,陆压带着点小得意地摸了摸他的脑门,把小瓷瓶递了过去:“你先拿着做研究,用完了开口再要就是,不用跟我客气。”反正送出去的也不是他的东西,他是一点都不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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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阿努比斯玩偶的制作有了飞跃性的突破,但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荷鲁斯和塞特的第一场决斗上,第二天一大早就跑来叫陆压一并前去尼罗河畔观战。

他本来还想着,要是到第六国度时陆压还在睡觉,也不要打扰人家,正好他可以偷偷摸摸在一边看看道君美美的睡颜。罒▽罒

可惜构想很美好,事实很残酷,阿努比斯赶到时,看到陆压神采奕奕盘坐在道馆最高处,他这才想到貌似人家本来就是不需要睡觉的。

陆压打了个招呼,没看懂阿努比斯脸上怅然若失的神情是从哪里来的,问道:“一块去旁观荷鲁斯和塞特的潜水比赛?”

阿努比斯失落道:“好啊。”亏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就不能让他看一眼吗,一眼也好啊?

难道是剪毛综合征到现在才发挥作用,怎么看起来蔫头耷脑得这么没有精神?陆压奇怪地看了看他,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跟阿努比斯来到尼罗河边,又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塞特和荷鲁斯一前一后抵达比赛场地。

陆压一笑,这可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两个正主倒是很有耐心,就他们两个无关紧要的观众跟着瞎搀和。

塞特和荷鲁斯分别在左右河岸边站定,塞特严肃地重申比赛规则:“我们一起变成河马,谁在河底待得时间长,谁就能赢得第一场比赛。”

荷鲁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自己没问题,信心满满道:“我能连吃八个肉包子都不喘气,这次我赢定了。”

肉包子还是陆压在埃及推广的,主要是埃及的美食翻来覆去也就那几样,陆压吃了几次就吃烦了,所以开始大力宣扬洪荒的美食。被图特看准了商机,在赫里尤布里斯城贩卖,赚得盆满钵满。

“……”肉包子好吃啊,他也爱吃,塞特没忍住吞了吞口水,然后才道,“废话少说,我们快点开始吧!”

于是这两个就变成了两只河马,缓缓沉到河底去了。陆压带着几分无聊托腮道:“我们来就是为了看他俩变河马的吗?”

人家都已经沉下去了,接下来还不知道多久会浮上来,总不能他们两个什么都不干就光等着吧?

阿努比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尴尬一笑:“我去第六国度弄点黏土来,咱们在这里捏泥人?”他是实在不放心就这么离开,要是陆压不想等下去,就请人家先走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呢,陆压微微一愣,扭头看向河对面,轻声道:“伊西斯女神来了。”

阿努比斯笑道:“总算来了。”他其实还在奇怪,要说埃及其他神明不出现也就算了,怎么伊西斯不来给儿子加油打气呢?原来人家不是不来,而是来晚了。

说完后他就觉得不对,看陆压神情诡异,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陆压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阿努比斯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伊西斯的身影——女神手中持着一个长九十一腕尺、宽十八腕尺的铜制容器,容器被烧制成了一个细长细长的钩子形状。

伊西斯没有料到在场的还会有别人,急忙对着陆压和阿努比斯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鬼鬼祟祟把钩子尖锐的一头投入水中,自己捏着手柄,一点点让钩子往下沉。

“……她……她在干什么?”阿努比斯纳闷问道。

陆压一看伊西斯的模样,就知道天道又把人家的智商给削掉了,要是正常逻辑的伊西斯,陆压还能猜猜她的想法,但现在的伊西斯,其脑回路非常人所能理解,而且是越聪明的人越不能理解。

所以陆压只能随便猜测道:“发明了一种新的钓鱼方法?还是知道荷鲁斯潜水潜的太深了,拿钩子捅捅他呼唤他出来?”

阿努比斯担忧道:“按照他们的比赛规则,谁先出来谁就输了,我想除非有特别重大的事情,伊西斯女神不会出此下策,别是奥西里斯大人又怎么了吧?”

一个“又”字,说明了连他都对奥西里斯花式倒霉法感到有点烦了。

伊西斯听罢在心中暗笑,这两个人平时看着还是挺聪明的,怎么到了这会儿就蠢成这样了呢?她拿着钩子过来,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为了把塞特从河底钩出来,不让他继续参加比赛嘛!

伊西斯感觉到钩子最低端碰到了什么东西,她精神一震,拼命把钩子往上提,等好不容易把那个沉甸甸的东西扯出水面,伊西斯明白了为什么陆压和阿努比斯两个人都往荷鲁斯身上想。

——她投放钩子的河岸正是荷鲁斯下沉的那一边,被她硬扯上来的不是塞特,而是荷鲁斯。

荷鲁斯后背让尖锐的钩子挂得血肉模糊,他从河马恢复了人形,不可置信问道:“母亲大人,您这是在干什么?”

说话的同时,荷鲁斯感应到自己的眼框又发涩发酸,心中惶恐不胜——坏事儿了,这个母亲大人似乎跟前几天的母亲大人又不一样了,而是回到之前十几年的水准了……

伊西斯没想到勾上来的竟然是自己儿子,立刻心虚了三分,干笑道:“没事没事,你快点继续潜水吧。”

就因为这个女人打岔,害得自己积累的时间比塞特少了些许,荷鲁斯多少有点气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说什么,重新钻入了水中。

伊西斯又拿着钩子绕了一圈跑到了河对过,先问旁边围观的阿努比斯和陆压:“这边的是塞特对不对?”

陆压装没听见低头捏泥人,阿努比斯很尴尬地点了点头,小声跟陆压辩白:“我……我也没料到伊西斯女神竟然会使用这种方法……”

陆压觉得伊西斯这手段略下作啊,人家现在才刚刚开始比赛,你儿子又不一定会输,就屁颠颠跑来捣乱了。

现场虽然就陆压和阿努比斯两个,但想也知道埃及众神肯定暗搓搓在天空往下偷看着,这种作弊手段可很不受人待见。

☆、41|619

在阿努比斯尴尬地跟伊西斯撇清关系时,伊西斯的钩子又有所斩获了,她哈哈笑了两声,用力上提钩子,这下从水底被连拉带拽提起来的果然是塞特变幻的河马了。

塞特被钩子钩得也是疼痛难当,一脸痛苦地叫嚷道:“伊西斯,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连一向在埃及神系中以不要脸出名的塞特都有点被伊西斯的手段给震惊到了,塞特一边忍着疼,一边又露出激动之色来。

——他觉得能想出并且勇于实现这种无耻举动的伊西斯,跟自己简直就是天作之合,放眼整个埃及,就没有比他们两个更合适的了!

伊西斯一点都没有被他所打动,继续硬扯着钩子,睿智道:“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受你蛊惑,今天我一定要把你从水里扯出来,制止你跟荷鲁斯的比赛!”

塞特本来就觉得疼疼疼了,一听她这么说,才意识到自己可以装可怜说点什么,硬憋了两秒钟,让眼睛湿润了,这才扭过头去看向伊西斯。

——扭头时因为被钩住的脖颈也有动作,疼痛更加重了,塞特眼中的泪光也更明显了——深情款款又不失可怜道:“伊西斯,你还记得以前在父神的花园里,我们四个玩得有多么开心吗?”

伊西斯就算智商被强制性砍掉了,也不至于被塞特一句话给说懵了。她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我当然记得了,不过你残忍杀害奥西里斯的时候,一定不记得那段时光了。”

既然伊西斯对他回顾四个人情谊不买账,那就回忆他们两个之间的情谊吧,塞特并没有气馁,轻声道:“那你记不记得,我从小就特别宠着你,你想要什么,我拼了命也给你争回来;你喜欢吃的东西,我饿着肚子也让给你吃。”

顿了一顿,塞特怅然道:“我记得有一次,父神拿着一本书来当奖品,让我们几个摔跤比赛,你特别喜欢那本书,我被奥西里斯打断了右手,肿成猪头了,也把那本书给你赢回来了!”

他说着说着,没忍住真的哭了起来。也许是塞特真情流露,伊西斯也被感染了,脸上露出恍惚之色。

阿努比斯小声跟陆压道:“骗人,那场比赛母亲大人也跟我说过,是塞特打断了自己的右手,诬赖到奥西里斯大人头上的!”

这不是重点,陆压关注的是另外的部分,纳闷道:“就算塞特真的是被奥西里斯打断手的,那对伊西斯来说也没有意义啊,不管是塞特还是奥西里斯,谁赢了,那本书都是她的。”毕竟两个人都是喜欢伊西斯的。

要说伊西斯是为塞特的心意所感动,你当年感动了就算了,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塞特杀了你男人两次了,杀了你儿子也有两次了,你还能被这点小恩小惠给收买了?

只可惜跟智商下线状态的伊西斯讲逻辑是讲不通的,陆压无奈地摇了摇头,跟阿努比斯道:“赌一把?”

“赌她被塞特拿几句话打动吗?”他们反正都知道伊西斯马上就得跪,阿努比斯有气无力道。

陆压眨了眨眼睛:“我赌四句,拿什么赌?”

亲亲好不好?阿努比斯期待万分地张张嘴,却没敢真的说出口,诺诺道:“那我赌五句好了。”

两个人刚说完,还等着看谁能赢呢,事实证明他们都太甜了,伊西斯就冲着塞特说的这两句话,已经感动得不行了,默默撤掉了钩着塞特脖颈的钩子。

这下潜在水中的荷鲁斯终于受不了了,从河底一下子跳了起来,怒瞪着伊西斯,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荷鲁斯是有骄傲的,他有信心在公平竞赛中打败塞特,为父亲报仇也为自己正名。

可伊西斯偷偷做个钩子来,想用不光彩的手段赢得比赛,本来就让他很不高兴了,偏偏伊西斯第一下是硬把他给勾了起来,打断了比赛不说,还害得他的后背一片血淋淋的。

就这样,荷鲁斯都忍了,毕竟在围观的埃及神明中眼自己母子已经丢了脸了,得讨回点利息来,让伊西斯去坑塞特,确保他此战必胜也可以勉强接受。

可当看到伊西斯放了塞特后,荷鲁斯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他妈脸都丢了,好处没讨到,让人几句话哄得就收手了,那你从一开始往这瞎搀和什么啊?

这不是丢脸一次的问题,而是秀了两次智商下限,荷鲁斯气得浑身发抖,越想越愤怒,一双大眼睛都快要充血了。

偏偏塞特脱了身,就开始嘴巴不积德了,在一边冷嘲热讽道:“哈哈,不愧是众神公认人品端正的荷鲁斯,竟然让自己的母亲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为自己铺路——荷鲁斯,你有一个这么袒护你的母亲,真是让我羡慕万分啊!”

陆压这时候收起玩笑看热闹的心思,戳了阿努比斯一下,一脸凝重道:“坏事儿了。”

荷鲁斯脾气其实很不错,但也受不了被死敌这么嘲讽,他实在是气得不行了,再看伊西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伊西斯没料到儿子能发这么大的火,小声道:“我这全是为了帮助你啊,我怕塞特再趁机加害你,才跑来帮你的忙的!”

帮个屁,塞特没把我怎么着,倒是你把我给害苦了!从小到大,要没有你,我怎么会过得如此提心吊胆!这一瞬间,多少新仇旧恨从心中翻涌上来,荷鲁斯忍无可忍,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来,朝着伊西斯砍去。

伊西斯还沉浸在“我担心儿子所以拿着钩子来,我是一个好母亲;我顾念跟塞特的儿时情谊所以才放了他,我是一个好姐妹”的自我感动中,根本没有料到荷鲁斯会突然发难,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柄剑横劈过来。

剑光一闪,皮开肉绽,荷鲁斯一剑把伊西斯的头颅斩断了,喘了两口粗气,理智多少回笼了一些,看近处的塞特和远处的阿努比斯都震惊无比,也反应过来自己酿成了大祸。

他扔了剑,不可思议地看看伊西斯,不敢说什么,调转头颅拍打着翅膀仓皇飞走了。

塞特这时候才回过神来,看伊西斯被砍了头后,变成了一尊无头的大理石雕像,没忍住为心中的女神掉了两滴泪。

不过就算掉泪,他心中也是高兴的,荷鲁斯杀了自己的母亲,这可是重罪,将会成为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估计也会有很多埃及神明看不过眼。

塞特这么想着,眼珠一转,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来,也丢下伊西斯,跑去追赶荷鲁斯了。

陆压不可思议道:“他们两个人就这么把伊西斯给扔在这里不管了?”

荷鲁斯就算了,看他吓得都快要尿了,估计第一个念头就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塞特这个就太不符合逻辑了,伊西斯不是你的挚爱吗,你不是刷情圣的梗刷了几千年了吗,你好歹抱着女神的尸体嚎上两嗓子意思一下也好啊?哭了没三秒钟就高兴起来了,还有心情算计荷鲁斯,难道你的真爱其实是荷鲁斯不成?

阿努比斯听他说话才回过神来,跳起身来跑向伊西斯,从地上把她的头颅捡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绕着雕像转了几圈:“我……我得去太阳之城一趟,把图特神请来……他的肢体雕刻技术应该研究得不错了……”

陆压问道:“这么说伊西斯还能活过来了?”

“被砍了头,她要是血溅三尺,那就活不过来,可她是变成了雕像,显然会有下文。”阿努比斯还算镇定,还有心情跟他科普。

也是,这么不同寻常的死法,明显是为复活准备的。陆压一笑,催促道:“你快去叫人吧,我在这里守着她就好。”

阿努比斯急急火火地跑走了,没一会儿就扯着图特过来了。图特先很淡定地跟陆压打招呼,而后才仔细打量着伊西斯没头的雕像,摸着下巴轻声道:“这一出倒是不赖。”

陆压从头到尾都觉得这是一场闹剧,没明白过来水晶心脏导演这出戏是为了什么,听图特一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荷鲁斯继任法老之位,最大的阻力就是拉神,拉神跟荷鲁斯没仇,但是跟伊西斯的仇可大了去了。

现在伊西斯被唯一的儿子砍掉了脑袋,这倒霉丢脸可大发了,拉神听说后肯定心情不错,看荷鲁斯必然比之前要顺眼得多。

既然要让伊西斯倒霉,那自然怎么倒霉怎么来,图特打算来个更狠一点的,两手在伊西斯的脖子断口上比划了一会儿,兴奋道:“我们给她做一个牛头按上怎么样?”估计伊西斯为了儿子,也很乐意做出这点牺牲,大不了等荷鲁斯当上法老,把她的脑袋再换过来呗。

陆压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儿,阿努比斯却没有想明白,不可思议道:“可是伊西斯女神的头颅就在地上扔着,又没有缺失,干什么不用她原本的呢?”

“哦?”图特拖长了声音慢吞吞说了一句,走到伊西斯双目圆睁、满脸吃惊的头颅旁边,飞起一脚把它踢到尼罗河中,还故意等了一会儿,等头颅随水飘得看不到了,才一脸焦急道,“我怎么没看到女神的头颅呢?在哪里,阿努比斯你快点指给我看!”

☆、42|619

鉴于伊西斯的头颅不知所踪,阿努比斯提议的孔雀头、金丝雀头都被图特以“哎呀,这么复杂的动物我雕刻不来啊”为由给否定了,最后图特还是给伊西斯拿橄榄木雕了一个牛头放上了。

就算是牛头,图特也是故意照着丑的样子来雕的,伊西斯又曾经是埃及有名的美人,前后反差有点太大了。

阿努比斯看了半天仍然觉得伤眼,不忍道:“要不您回去先练练手法再来?”这也太丑了一点吧,而且他想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想明白牛头怎么就比鸟头好雕了,人家还有俩大角呢,还得雕牛耳朵呢。

陆压忍着笑,一本正经出声道:“阿努比斯,别闹了,你看这个牛头左角比右角大,还是歪的,正好符合埃及的地势特征。牛头的脖子又粗又短,这样才方便女神向上供给元气,还可以压低重心,免得她不习惯新脑袋走路摔跤——图特神的作品,每一丝每一毫都经过仔细的斟酌,暗合天意,你不懂就不要乱说了。”

阿努比斯仔细捉摸了一番,见果然如此,忍不住露出崇拜之色来,真心实意赞叹道:“道君如此博学多才,真让我等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博学多才个屁,他就纯粹是在胡扯。图特翻了一个白眼,他多少有一点郁闷,姑且不论胡扯的内容,明明陆压说的是“图特神的深谋远虑”,按照正常逻辑,阿努比斯崇拜的难道不应该是他图特吗?怎么从头到尾看都不看他,就只称赞陆压一个呢?

在心中抱怨了一番,图特检查了一下牛脑袋,确定它牢牢安放到了伊西斯的脖子上,便念了几句咒语,将伊西斯复活了。

伊西斯身上的大理石色彩一点点褪去,她哆嗦了一下,彻底苏醒过来,先是带着几分茫然地左右打量了一圈,担忧地问道:“荷鲁斯呢?”

女神你脑袋被砍了还被换成了牛头,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担忧儿子的安危,陆压在这一瞬间都觉得自己被如此伟大的母爱感动了,回答道:“吓跑了。”

跑个什么呢,你不过是把母亲的脑袋砍下来罢了,难道母亲还因此生你的气吗?伊西斯更加忧愁了,看着图特小声道:“能不能请您把这消息压下来,千万不要让父神知道?”

图特带着几分遗憾地摇了摇头:“很抱歉,荷鲁斯和塞特第一场比赛,好多神明都在偷偷关注,早就有人跟父神回禀了。”

这种大事儿,压是压不住的,埃及神系虽然略欠三观,但儿子把母亲的头砍下来,仍然算得上是惊世骇俗了,不仅拉神知道了,赫里尤布里斯城内这条消息也都传开了。

伊西斯面色惨白,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她虽然是智商下线状态,好歹也知道自己不受拉神待见,自己要是去给儿子求情,估计拉神更想重罚荷鲁斯了。

这种时候就需要任劳任怨的召唤兽阿努比斯出场了,他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是受苦受累的命,先请陆压帮忙把伊西斯送到奈芙蒂斯的宫殿,自己跑去太阳神殿探听消息。

陆压就挺纳闷的,伊西斯自己有宫殿,但一旦有点什么事情,不论是她还是别人,最先想到的永远是奈芙蒂斯的宫殿,连伊西斯备产都是在妹妹家里的。

伊西斯不当着图特的面,不再担心儿子受罚,就眼泪滚滚开始哭丧,毕竟被砍了脑袋,还被按上了这么一个丑脑袋,她是真的很伤心。

陆压劝了几句,见人家该哭还是哭,便也懒得再说什么,把她叫到奈芙蒂斯手上,却见奈芙蒂斯温声细语没一会儿就把伊西斯哄好了。

——看来还是阿努比斯深谋远虑,或者说轻车熟路,知道想让伊西斯收声,除了奥西里斯外,也就奈芙蒂斯好用了。

奈芙蒂斯哄着伊西斯先上床休息了,阿努比斯很快赶了回来,面色有点发白:“拉神派遣太阳之城所有的神明下凡,搜寻荷鲁斯所在地,说要重重惩罚他。”

惩罚个屁,伊西斯这么倒霉,拉神绝对在心中乐开了花,现在这样也不过是装个样子罢了。陆压对此胸有成竹,笑道:“没关系,咱们安心等着就是了。”

陆压本来以为会等来几个神明把荷鲁斯押解归案,但没有想到埃及神明们在搜寻罪犯上同样很不靠谱,一直等了三天,仍然没有荷鲁斯的消息。

阿努比斯以前是担心荷鲁斯收到重罚,现在就变成了担心荷鲁斯出事儿,忧心忡忡道:“塞特可是在荷鲁斯刚跑走时,就去追赶他了,论理说他比其他神明更有希望找到荷鲁斯,我怕他对荷鲁斯不利……”

两个人对了一个眼神,陆压虽然笃定荷鲁斯不会有生命危险——下一任太阳神肯定会活得好好的——但也觉得荷鲁斯一连几天音讯全无,很可能是塞特从中捣鬼。

他没有急着应承阿努比斯,而是先抚摸袖子里的心脏,神念传音道:“荷鲁斯需要帮助吗?”

陆压想问的是“能帮助荷鲁斯吗”,毕竟这很可能是水晶心脏给荷鲁斯的考验。但问得太直白了,水晶心脏肯定不会回答他,意思传到了就好。

“我已经派遣了绍西斯去解救他,不过要是你能先找到荷鲁斯也行。”水晶心脏很平静地回答。

陆压愣了一愣,问阿努比斯道:“绍西斯是谁?”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是负责照顾父神起居,并且掌管一棵洋槐树的女神,那棵洋槐树孕育了全埃及的神明。”阿努比斯说着就感觉到自己一颗心沉了下去,连忙道,“其实……其实绍西斯女神也不是人头,她是经过图特神后天整容后才变成人形的……”

心塞啊,人家好歹还能整,自己天生就长这个样子不能整了。阿努比斯心中忐忑不已,这是陆压这么长时间以来第此一次主动跟他打听某个女神的具体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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