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卢丁坦然承认,“这样砂王殿下也该相信,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以及合作的决心——只要您告诉我关于那一人的消息。”
“另外,如果您能帮我们抓住他,便是在塞塔大人面前,我也能帮砂匪的兄弟说上几句话……这关系到神圣帝国的尊严。”
事实上,路北游造成的破坏,不止在于颠覆了枢纽站。
近几年,圣国的审判官们发现,浪忍团的活动异常的活跃,不仅策划了多起宣扬异端、暗杀圣骑士的活动,甚至还发动了一场针对重生镇的袭击,解救了被奴役的浪忍团成员——他们的首领莫尔,也现身领导。
这还是自她叛逃之后,多年来出现在圣国视野中的第一次。
如果不是火焰守护者恰好带着圣主的口谕途经重生、察觉到异样并远远将他们逼退,恐怕重生镇都要陷落……后果不堪设想。
重生镇防御严密,如同禁地。
别说奴隶了,就连看守的圣骑士都终生不得外出……浪忍团又是怎么得知它布防格局的?
为了揪出内鬼,审判庭大肆出动,一时间全国上下人心惶惶。
结果,圣国自己的内鬼没有找出来。
反倒是潜伏在浪忍团内的暗线,被接连拔除。
巡逻的哨兵第二天在荒原路边的圣主雕像下发现了他们的尸首,可以说极尽嘲讽。
这让高阶审判官塞塔大为震怒,甚至准备在没有调查清楚浪忍团藏身地的情况下,就向着极北的隐匿森林发动上帝之怒远征……他还是在圣主本人的阻止下打消了念头,受命专心对抗雾人。
而这一切的风波,都发生于枢纽站事件、那一次颠覆之后。
同样是浪忍团所为,哪怕表面上风马牛不相及,但没有人敢忽视其中的联系——而枢纽站事件的中心,那个拾荒客出身的通缉犯,身上的嫌疑也就越发的大。
当然,没有人相信这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指使的。
毕竟,除非是圣主的亲信‘地狱赦免官’,其他人不可能同时知道这么多机密。
但如果能抓住路北游,
起码也能拷问出相关的要闻情报,反制浪忍团。
因此,卢丁知道,自己的复仇不止是个人行为,也会得到圣国的大力支持。
某种程度上,他能对砂之王抛出的筹码,也更多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自己的这些说辞,好像根本没有打动砂之王。
这个男人越听,脸上的迟疑越重。
“恕我直言,”他说:“审判官大人,您说的这些,还不足够。”
“砂之王,你不要得寸进尺。”
复仇的煎熬和被言语刺激的怒火,同时在卢丁心头交织,这让他的语气不由得直接加重,“路北游只是我们圣国的一个通缉犯而已,过去还是一个拾荒客……据我所知,这样的人哪怕是上山当砂匪,都还需要交孝敬钱以求保护的吧?”
不要以为,能凭借一个人就能无限要挟他们。
“通缉犯?”砂王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玩味。
他明白了什么,开口问道:
“你们给路北游的赏金是多少?”
“五万开币。”卢丁记得清清楚楚。
这数额不算多,但也绝不算少……只是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个。堂堂砂之王不顾及背后的利益,难道还对区区的悬赏感兴趣么。
那都是用来‘白嫖’赏金猎人的。
“五万开币……”砂王嗤笑出声,紧接着越笑越大声,都顾不得外交礼仪,仿佛这是近些日子里他听过最好笑的事情,连之前兵败的阴郁都一扫而空。
“就这点钱……”
“你们就想抓住沼泽地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