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男子两人三足比赛项目前三等奖到领奖台领奖。”
严肆和谢执回到班上坐了半个小时,就听见了广播的通知。
严肆把盖在两个人脑袋顶的衣服取下来,拍拍屁股,和班长一起到操场角落去领奖。
为了最大限度地节约时间,把运动会在一天内搞完,运动会领奖台设置在操场最角落,颁奖和项目比赛同步进行。
两个人走到领奖台边上的时候刚好下课五分钟,之前回去上课的高三生再一次出来,聚集在操场外面,一同看见严肆和谢执一起走下楼梯,从操场左侧,一路走到操场右侧,搭起来的颁奖台处。
颁奖台因为工作很少,所以只有一个老师进行颁奖,却还是保持了基本的仪式。
前三名依次站在颁奖台上,老师端着盘子过来,按金银铜发奖牌。
老师把两个金牌端到严肆面前:“恭喜啊。”
严肆:“谢谢老师。”
老师刚准备转动托盘,把托盘放谢执面前,忽然发现——托盘空了,两个金牌都没有了。
严肆一把拿走了两个金牌,直起身,抖开绳子。
严肆:“低头。”
谢执:“是不是该我自己戴……”
严肆:“什么该你自己戴?你见过冠军自己戴奖牌的吗?听话,低头。”
谢执看了一眼明显看着他们的二三名,端着盘子一脸“目瞪狗呆”的老师,最后还是心一横,把头勾了下去。
严肆满意地抖开绳子,把金牌为谢执戴在脖子上。
“又一起拿第一名了。”严肆边说边伸手,将谢执的奖牌带子整理得更加整齐了一些。
“对。”谢执看着严肆,“又一起拿第一名了。”
“第一名,帮我把这个挂上。”严肆说着,将另一块金牌递给谢执。
谢执抖开绳子,把它也挂在了严肆低下毛茸茸脑袋的那颗头上,然后用和严肆如出一辙的动作,为他整理了一下挂绳。
谢执手指往下,假装不经意地,摸了一下严肆的金牌牌面。
和自己一样的金牌牌面。
又一次拿了第一了……
“好,既然大家金牌都挂好了,那我们就来拍个照吧!”
失去了挂奖牌权利的老师放下托盘犹如放下心中的遗憾,坚强地拿出手机。
老师:“好,来,奖牌举起来。”
谢执左手捏奖牌,严肆右手捏奖牌,两个人举起奖牌,姿势还没摆好,就听老师一声咔嚓。
老师也不看看自己拍的图,满意地比了一个ok,然后端着托盘,快乐地离开了。
学生们看着老师远去的背影风中凌乱,最后还是只能自行离开。
严肆和谢执站最高,最后走,严肆跳下台子,刚伸手准备去接谢执,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易宇:“能等一下吗?”
谢执和严肆转头,看见易宇带着一个抱着拍立得的男生,正在往这边走。
易宇和拍立得男生很快走过来,易宇指指男生相机,问严肆:“可以让顾意拍一张吗?”
“学生会福利?”严肆问。
顾意一摇头,笑得很阳光:“不是,我自己想拍,就以权谋私,让易宇带我过来了。”
严肆不讨厌大大方方的顾意,又问:“拍一个人还是一起?”
顾意:“那当然要拍一起,一个人有什么拍头。”
被称为“没什么拍头”的严大明星丝毫不生气,只是回头看谢执,问:“同意吗?”
谢执:“你同意我就同意。”
严肆笑起来:“同样,你同意我就同意。”
顾意:“……”
谢执看着严肆,又看了看易宇和顾意,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同意,拍吧。”
严肆手撑着领奖台,直接翻到最高处,把自己的奖牌扯出来。
两个人拎着奖牌,对着下面的顾意。
顾意看了一眼拍立得取景框,不太赞同:“靠近点嘛,两人三足,你们这距离怎么两人三足。”
谢执小步往严肆那边挪了一下,严肆却是一大步跨过来,直接和谢执挤在一起。
两个人挤挤挨挨地在奖台上站着,金牌都磕在一起了,谢执心跳陡然加速,顾意倒挺满意的。
顾意人不够高,易宇站到他后面,把他抱起来,这才和两个人平视。
顾意举起相机,说:“西瓜甜不甜?”
谢执&严肆:“甜。”
相机快门声响,
两个人再一次站到了颁奖台上面,拿着拍立得的男生不够高,于是举高相机,连按了两下。
顾意把两张纸取走,再按了一下快门。
三张拍立得相纸被顾意捏在手上,在风中扇了扇,过了一会儿,三张显影,都拍得不错。
“这个给你们吧。”顾意把其中一张递给会长拿着,另外两张递给给了严肆与谢执。
谢执:“谢谢。”
谢执接过拍立得相纸,看着上面他和严肆的合影——这张合影他终于不是半张脸了,两个人扯着金牌,自己表情有点严肃,严肆笑得很开心。但是,却都很帅。
谢执用眼神摸了摸上面的严肆,意念抱了抱这张照片,手指却是珍惜地捏着边角,生怕怕碰花一点。
这是……他和严肆第一张正式的合照呀。
即使这个学校恐怕大多数人早就已经人手一份他和严肆的合照了。
但是谢执却没有。
他并不是没有机会和严肆合影,但是,就正如他为什么删掉了严肆那张难得的睡颜,他就为什么也没有和严肆合照过。
这份礼物,谢执一定会永远珍惜。
易宇:“那就这样,我带人回去了。谢谢你们。”
严肆:“不客气。”
易宇摸了摸顾意的头,笑着带他离开了。
谢执问严肆:“那我们也回去吧?”
严肆远眺操场坡上他们的座位,只见属于他们的最顶端座位边,就在高二七班,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严肆没有回头,对谢执说:“班长。”
谢执:“嗯?”
严肆:“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谢执认真地看着严肆。
严肆终于回过头来,他盯着班长看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怎么措辞。
最后,严肆说:“我要走了。”
严肆回来时说过自己档期很忙,这并不是骗谢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