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疼的像是有黄金矿工在他脑袋里面凿金子。
裴游川难受地在床上拱着坐起来，看向四周。
……这是乔楚楚的房间吧。
他怎么在这间房？
裴游川想着想着，脸色一变，仔细检查全身。
裤子还在，但他衣服呢？！
他踉踉跄跄冲下床：“乔楚楚！！”
乔楚楚坐在沙发上画画，就听脚步声像大象一样咚咚跑过来，她还没等抬头去看，下巴就被掐住了！
裴游川用力掐起她下巴，无比仔细地在她脖子上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些什么。
她烦躁挣开：“你酒还没醒吗？！”
裴游川后退几步，直勾勾盯着她：“我上衣在哪？”
乔楚楚莫名其妙：“在你房间的地上啊。”
裴游川转头去房间找衣服，果然在地上找到了。
他胡乱把衣服套上，又走到乔楚楚面前，神色慌张：“为什么我衣服会在地上？”
乔楚楚无语凝噎：“你说呢？衣服在地上，肯定是你自己脱的啊。”
裴游川懵逼地环抱住自己，惶恐几乎挂在脸上：“那我为什么要脱衣服？”
乔楚楚：“？我怎么知道要你为什么要脱衣服？”
她嫌弃地嘬了口热水。
【而且那都不仅仅是脱衣服了，脱了衣服还像个变态一样跨坐在我身上！命令我不许加别人微信！】
【还说青春期的情书都是他烧的，问为什么也不回答，就发横。】
【而且他比我先哭上了，果然是心情不好找我撒气。】
裴游川：“……”
记忆终于在它延迟十分钟后密密麻麻地攀上来。
——“其实，夏雪纯跟你很像，我们哥几个都这么觉得，但没人跟你说。”
——“上学的时候，你有很多情书，我不喜欢，就都给你烧了。”
——“没有为什么，我们就是想做，我们想做的，没人能拦我们兄弟几个。”
他翻身乔楚楚压在身下，跨坐在她腰间，居高临下睇着她。
昏暗台灯下，乔楚楚慌张的眼睛水波荡漾。
那一瞬间，他很想把她弄哭，好想看着这双水汪汪的眼睛流出眼泪，哭哭啼啼地喊他三哥。
他强压了一阵子才将这个冲动压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威胁：“乔楚楚，我警告你，我是不会加微信好友的，你也别他妈给我加，听懂了吗？”
裴游川被回忆劈得外焦里嫩，难以置信地质问自己：“我都干了些什么？”
乔楚楚捧着茶杯冷笑：“耍酒疯呗，拉着人家男朋友唱情歌，你还说你会夹着嗓子唱女的。”
裴游川：“？”
他记忆再次按下倒退键，想起乔楚楚拿着话筒在他面前和他一起唱歌。
他看到她的时候，以为自己在梦里，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脸。
“靠！！”裴游川突然发出一声嚎叫，抓着头发嚎：“啊啊啊啊啊啊把我杀了吧！！！”
他像个猴子一样跑回房间，快速冲了个澡，换上新衣服，飞奔出门！
临到门口，他又不忘警告乔楚楚：“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给我忘了！谁也不许说！”
乔楚楚看他的眼神就像看着从动物园里面跑出来的猴：“我已经忘了。”
裴游川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但——
他又回头警告：“不加陌生人微信那事儿咱俩定下来了，除此之外的事情你都给我忘了！”
说完，他啪地一下关上门。
坐在沙发上的乔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