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德一向对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不感兴趣,摆手谢绝。塞尔茜尝了一口,对这些过于甜腻的食品实在接受无能,便也婉拒了雷古勒斯的继续馈赠。
雷古勒斯的神色黯淡下来,他抓起一只巧克力蛙塞到嘴里。甜滋滋的味道在舌尖绽开,他的眼泪却突然冲破眼眶喷涌而出。
透过模糊的泪眼,他才发现普林斯夫妇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西弗盯着雷古勒斯手里的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的花海。
“去吧,她就在那边。这么多年了,去和她说说话吧。”
莱德顺着父亲的目光望过去,那里依稀立着四座墓碑,他突然对今天惹爸爸生气的事情更加懊悔起来。
妈妈说过,不可以欺负爸爸,让爸爸伤心。爸爸的亲人都长眠地底,妈妈和他们兄妹俩是爸爸仅剩的家人了。
莱德自己难过的时候,妈妈和妹妹都会哄着他,可是他的爸爸,却没有妈妈和妹妹了。
除了姑姑,莱德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祖母。
他只知道祖母自姑姑离世后一直郁郁寡欢,怨恨自己没能给孩子们完整的家庭、快乐的童年以及纯粹的血脉,更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女儿,日日以泪洗面,身体每况愈下,没多久就随姑姑而去了。
莱德收回思绪时,雷古勒斯已经走出很远了。
他步履蹒跚地越过洁白的大理石大门,侧着身体艰难地往台阶下挪。风卷起雷古勒斯漆黑的袍角,露出一截醒目的木头假肢。
是的,那场战争不止夺走了他的爱人,也夺走了他健全的左腿。
终于踏上了那条太阳花簇拥的小路,雷古勒斯在台阶下站定。他仔细地抚平衣襟上的褶皱,正了正胸前佩戴的绿宝石胸针,才红着眼睛慢慢往前走去。
在那花海深处,一大一小两棵紫杉木撑开参天的枝叶,像一对相互依偎的祖孙。
微风轻拂,树影婆娑,苍绿的叶片沙沙作响,有节奏地左右摇摆着,如同在和久别重逢的故交招手。
雷古勒斯把带来的花环献给三位长辈,又将那束以薄荷叶点缀的扶桑花和各色甜点端正地摆在海伦斯的墓碑前。毣趣阅
他扶着一旁的大树,费力地在海伦斯的墓碑旁坐下,手臂轻轻地靠在那方冷冰冰的大理石石碑上,就像少年时代的他们,肩并肩坐在霍格沃兹的草坪上那样。
“扶光,这么久没有来看过你,你会怨我吗?”雷古勒斯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