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躺在医疗室的床上,疼得难以入眠。
你无法想象,骨头从肉里面长出来的感觉——就好像有人拿刀片在那里面不停的割着。这种罪受一次就够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来一次。哈利气得的咬牙切齿,心里在吉德罗洛哈特的名字上重重划上一笔。
如此难熬的痛感,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等过了好长时间,却又突然醒来。四下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只听得见他小声叫唤的声音。
开始,他以为是胳膊把他疼醒的,紧接着,他惊讶的意识到床旁边站着一个人。
铂金色的头发在黑暗中是如此显眼,哈利艰难的用没受伤的手举起了魔杖。
“荧光闪烁!”
在光芒的照射下德拉科的脸庞显现了出来,他眯着眼,抿着唇,一语不发的看着哈利。由于上学期诺特家和格林格拉斯家的事情,卢修斯对德拉科的要求越发严格。繁重的训练量使得斯莱特林消瘦了不少,下巴迅速削尖,如今在荧光的照耀下看上去是异常苍白。
哈利有些心疼,“德拉科。”他低低的喊了一声。
“哈利波特。”斯莱特林点名道姓,假笑着说,“你不是很有能耐的?不过一点点的时间就能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
“你今天也在那里?”哈利狡黠的说。
铂金小贵族的脸刷的沉了下去。
哈利拿无辜的眼神看他,换来对方的冷哼一声,“我还倒真是小瞧了你!”说着,他从斗篷口袋里拿出了一瓶魔药,几乎是用灌的让哈利吞了下去。
满口的恶心和苦涩散开,不要怀疑,这味道绝对是斯内普出品——天知道,魔药教授在口味上的偏爱有多么执着!包过他的教子德拉科,一直都试图将魔药那糟糕的味道发扬光大!
想到战争时自己被德拉科灌下的一瓶瓶魔药,哈利忍不住哆嗦一下。为此皱紧眉头的他难受得就想去够一旁床头柜上的水杯。可他的手刚伸出去,嘴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奶糖,鲜甜浓郁的奶味在嘴里化开,甜甜的让人忍不住咂巴咂巴嘴巴。
“你恶心死了,波特!”德拉科厌恶的说并飞快的从哈利身边跳开。
这并不是洁癖的心思作祟——哈利根本就没有把糖浆吃得到处都是。可德拉科的反应却异常之大,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那不断蠕动并泛着水光的粉色唇瓣就一阵的心慌意乱。为了掩饰自己的异样,他瞪了波特一眼,“给我擦干净了!”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绸巾扔了过去。
哈利抬起头,眨巴着他的眼睛,“德拉科,我手疼。”
“另外一只手!”
“也疼!”
“……”
“睡觉压酸了!”这可真是个幼稚的借口。德拉科又不是笨蛋,一眼就看出波特的意图。当然现在的他可不会多想,他只会认为波特这是在使唤他。
可看着又不像,没必要这样——斯莱特林狐疑的看着赫奇帕奇,总觉得一个奇异的念头在脑子闪过却又抓不到尾巴。这念头太怪异,似乎是由面前这只獾子的某种行为引起的——抱歉,请原谅一个尊贵马尔福的用词,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无赖去形容一个人的。
德拉科冷笑的勾起了嘴角,在波特小无赖万分期待的眼神面前拿起了绸巾。一个马尔福怎么可能去伺候人——这是马尔福夫人才能享用的荣誉。
所以,得意忘形的碧眼小獾只能看着马尔福少爷转身就走——毫不留念,只给他留下一个铂金色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