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最后两张纸选一张,裡面却写著3。看来这世界,真的有很多努力的空间啊。
大家看著彼此的月历,我则是发现我放的一月二十八到二月二日,二月五日的生日那天,没有放假。算了,当兵之后已经开始戒掉过节日的习惯。自爽的庆祝、香淤、爱情都是违禁品,对我来说越来越没有意义。
当初那么在乎交往一週年的我,是不是真的太傻了?如果是博宇的话,就算因为其他原因没有办法庆祝,好像也不会怎么样。只要我知道,你还在乎我就好了。
早上一睁开眼,排山倒海的酸楚,令我几乎无法起床。
「喂?飞哥起床了,你也烫的太夸张了吧?」威育叫我,用手背摸摸我的额头。
『没事……剩两天了。』我鼻子塞住,吐出一口黄色浓痰。我狼狈地走出寝室,装了一壶热水便倒回床上。我可以感觉到这是扁桃腺发炎,不是一般的喉咙发炎。
「喂,班长说你至少还是要去集合。」威育把我叫醒,全身已经穿好迷彩服戴著帽子。
『好。』我起身看著空荡荡的寝室,穿上外套,刷牙洗脸漱口洗去鼻腔的黏液,喉咙却乾痛不已,吞口水都痛。我看著镜子裡憔悴的自己,好想把自己打晕过去。果然,应该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吗?
「你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还是要出来跟班长说啊。」站安全的大奶班长。
『是。』我戴著口罩。
「很严重吗?」大奶班长往我额头一摸,双眼睁大往自己额头确认「哇靠?你中邪噢?要不要去看转诊?」
『谢谢班长,不用。』
「那我跟值星说一下,让你继续去休息喔?」班长拿起手机。
『不用……我可以去扫地。』
「你奇怪欸?」
为了应付后天高装检的日子,擦乾净的车辆全部开出来停好,车上小灭火器、板手、十字起子的东西都摊在一个垫子上。营区的消防车也全部做完测试,说实在我第一次看到营区的消防车开出来。营区的五零机枪,听说是坏的,但依然有长官来看著黑道学长组装著。
「把多的电视机跟主机搬到小屋那边好了。」金项鍊班长指挥著,我们搬著一些多馀料件到北哨旁的一个小屋子,我们从来没进去过。还好营区没有多的坦克车,不然要藏到湖裡面真的很辛苦啊。
「干,这个锁的钥匙之前就找不到了,忘记要换锁!」牙套学长走到小屋门前,拿起手机跟班长打电话,然后摇摇头说。「不然先办法打开吧,否则我们就挫赛了。」
「只要打开门就可以了吗?」威育放下一箱皮带。
「嘿啊。」
「那我撞萝?」
「你撞得开你就撞啊。」
只看到威育往门一撞,木门瞬间变形又恢复原状。这黝黑壮硕的男人往后走几步,助跑用力一撞。
「碰!」门硬生生弹开,此刻的威育man到爆,简直是黑巨人浩克。
「哇呜!!」大家一阵鼓掌。
我想起了好多好多的场合,那些全力丢出手榴弹、把脸盆上的漆用全力敲掉、搬东西毫不留情甩到地板、把木箱打爆成小型垃圾方便丢弃,好多好多暴力的粗活,我们都是身体力行著。
如果说求学时期,最常做的就是讲道理,说暴力不能解决问题。那么军中教的正好相反:「暴力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这就是国家的武力。
军人就是在这世界不跟你讲道理的时候,所需要的存在。
暴力是必要的,包括对自己身体的暴力。
我笑了,我这两天本来有点后悔把自己搞成这样,却在这一撞之后顿悟了。我难得做对一件事。
但是,我依然过得生不如死,吞嚥困难,我甚至失去了幽默感,我觉得这营区好多智障,为什么好好的人不当,要当一个废物。但是同时又觉得,脚臭黑道这些人在这个岗位刚刚好,因为这裡不需要人才,这裡只需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