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考试考了第一,可以说是巧合,可以说是那场考试所作的回答刚刚好合了考官心意。
可如今,金榜题名六元及第,所参加的六场考试场场皆为第一,谁人还敢再说一句巧合?
京城茶楼酒馆里头的说书人又开始编写起他们的新故事了——而这新故事的主角,自然便是那位新晋的唐大状元了。
估计从明日起,京城里有关这位年轻的唐大状元的各类故事,便会传遍大街小巷——乃至传遍九州天下了。
年仅十七,六元及第的状元,是当名震天下。
……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虽然唐今本来是没想着去跑马的,但也就是揭榜当日,就在她被门口一个接一个赶来和她道喜的亲朋好友,甚至是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们围得根本走不动道的时候。
远远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围着的人们蓦地慌忙避让,下一刻,一只手臂伸到了唐今的面前。
望着那只熟悉的手,唐今想也没想便抓住了对方,再下一刻,她便已经被拉上了马。
骏马疾驰而去,留给围观者们的,便只有两位少年潇洒的背影。
好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连忙追去:“唐公子!唐公子您还没收我的礼呢——!”
……
京城大道不准跑马,两人便索性出了城。
一路疾驰,当真是让那马蹄都踏遍了京城周边小树林里所有的花,跑得马儿都累了,气喘吁吁地跑不动了,薛忱才放慢了速度,慢悠悠地逛了起来。
唐今坐在他身后,方才跑的时候都抱着他腰,不过这会她已经反了过去,靠住了少年坚实的背膀。
今日天气正好,城外树林也是一片秀美风景,鸟语花香,阳光正好。
没有那些尘嚣喧闹,周围只余彼此。
两人默契地都没有说话。
许久,唐今才偏回过头,语调慵懒:“薛忱,这状元可是要封从六品官职的,日后官场见了,可得换你来唤我一声大人了。”
薛忱亦回头瞧她,告诉了她一个好消息,“不巧,再过两日我也要升飞骑尉了,从六品上。”
他们这样背对背地靠坐在马上,就算偏转回头,也瞧不见对方的脸。
可在侧额相抵之时,他们却好像已经望见了对方一样。
唐今语调悠悠,“如此,倒该好好恭喜一番薛大人了。”
薛忱不甘示弱,“该薛某恭喜唐大人才是,六元及第,举世无双。”
唐今动肩撞他,薛忱也回撞了她一下,两人就这么幼稚地你挤我我挤你地挤了好一会,才没忍住靠着脑袋,一同笑了起来。
“薛忱,这官场之上可是不允许结党营私的,你我日后该如何是好?”
薛忱答得很快,“我等夜深人静了再找你。”
这样,不管他们是结党,还是营私,那都没人能瞧见了。
唐今顿时笑出了声,“嗯,好主意,这样日后就算是被人发现了,也不会以为我们是结党营私了,只当我们是……”
后面的话唐今没说下去了,但薛忱还是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调侃。
这深更半夜地去找人,被人知晓,怕是要以为他们是在——厮混偷情了。
这听着可实在不雅。
但薛忱却不禁想。
要真是如此,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