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年唐祖父离世,唐晚书虽然出嫁了,但毕竟也是嫡亲的孙女,所以也一直在守孝,没有备孕过。
如今出了孝期,她与薛惟的关系又一向亲密,这孩子也就来了。
这对于人丁稀少的薛家来说,不可谓不是一桩喜事。
只是这份喜意还没持续多久,从西北传回京城的另一个消息就又让薛府的人陷入了不安之中。
自昭绪五年起,便被打得不敢再有异动的夏国,最近又在边境之处作乱了。
虽还未出动过什么大军,但边境几座小城却在接近年节的这段时间里,接连遭受了几队边夏士兵的骚扰。
目前还未闹出过什么人命,那些边夏士兵似乎只是在周围练兵,但这消息传回京城,还是立马引起了众部官员的警觉。
好在,就在朝中讨论着边夏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又想起战了的时候,边夏国君递来了国书。
说是夏国境内的一个逆贼逃出了监牢,一路逃窜到了商朝属地,他们为了找人,这才在边境地方动兵的。
为了表达歉意,夏国国君还说已经派了使臣来京,献礼。
见到夏国国君态度如此诚恳,再加上边境地方也确实没闹出什么百姓伤亡时间,朝中在讨论过后,还是选择了按兵不动。
薛贺报之平安的家书也传回了薛府,薛府里的紧张不安顿时便又消散了下去。
恰逢年节,京中本就热闹,又紧赶着有夏国使臣来京献礼,这几日来往于京城里的人便越发地多。
夏国使臣抵京之日,唐今和薛忱坐在二楼茶楼上,好奇地望着底下那浩浩荡荡,扬着使臣旗帜的夏国车队。
两人的目光将那车队打量过一遍,很快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队伍最中间的一辆红纹马车之上。
“那是夏国皇室的印纹。”薛忱一眼便认出来了。
这印纹唐今也从书上看见过,“看来夏国这一次派遣的使臣,并非普通臣子……也不知他们是想做什么。”
若只是普通的致歉,何至于派出皇室之人?
薛忱对夏国可没什么好感,“肯定不是做什么好事。”
这一点唐今倒很是认同。
想到边境前段时间发生的骚乱,唐今还是偏过头提醒了薛忱一句,“我总觉得夏国不会只为了找一个逆贼便在边境动兵,你最好还是再写封信要你父亲小心些。西北如今,可还有一位王爷。”
她不说,薛忱都快忘了还有那个西北王周弘了。
实在是这几个月里,那西北王安静得有些厉害,不止薛忱,恐怕朝中不少人都快把他给忘了。
薛忱想起这件事情,立马点头应了下来,“我会的。唐今,多谢你提醒。”
唐今转过头,继续观察底下的夏国车队,“之前还说道谢显得生疏呢。”
薛忱弯唇,也用她的话回她:“这是礼,无关亲疏。”
“……记性倒好。”
薛忱有些骄傲:“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
唐今不信,转头就问:“那你说说,昨日睡前我与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昨天薛忱睡得早,唐今说那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早都已经闭上眼睛半梦半醒了,唐今不信他还能记得。
可薛忱却飘忽了眼神,“你说,‘我这也没挤你,你怎么老一个劲地往远了躲我’……”
唐今挑眉,“你装睡?”
“……我就是闭着眼睛而已,你自己以为我睡了的。”
唐今打量了他,但除了见他脸越来越红外也没看出什么异样,便也收回了视线。
只是她还是叹了口气,有些语重心长地道:“薛忱,既然听见了,那夜里便别老躲那么远,我那被子就那么大,你躲那么远,中间都是空的,漏风。”
“……哦。”薛忱答得有点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