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太后的信也从京城又发了过来,大抵就是催促唐今赶快启程,切莫错过寿宴的意思。
唐今看这信的当时郁声就在旁边,但未有什么表现。
这会她躺在船头后枕着手,又故意念了出来:“愿唐君勿忘,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荷塘中心清幽宁静得很,郁声原本脱了鞋坐在船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拨水,听到她嘴里念的话,便绷紧了脚背。
半晌,他出气似的将脚边的红鲤踢开,转身就躺进了唐今怀里。
他抬头咬了一口唐今的唇,“恩公是不是还没有听过我唱曲?”
唐今微微挑眉。
郁声看着她,半晌,掩了下眸。
抬眸之时,神态已变得又怜又暧。
荷塘周围僻静无人,因此那风风韵韵,能令游鱼出听的绕梁之音也只入了一人的耳。
只是后来那声音颤了一下,然后越唱越小。
小小的一艘船摇摇晃晃,似乎只需要一个稍大的动作便会翻沉,那被欺负的又怕又紧张,但除了多咬几口那欺负人的,再抱紧些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荷塘中心有遮天的荷叶挡着本该是清凉的,但人却还是热出了一身汗。
唐今用衣衫沾了水帮郁声擦了一下,看着他那背过身不想理她的样子有些好笑。
她躺下身,将人抱进怀里。
“原本觉得这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最是享受,直到今日与表妹一起才知,还是有人陪伴最是舒坦啊。”
听着她那满口的荒唐话,郁声本就带着红晕的脸更红了,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只能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她的手。
唐今用外衣将两人盖上,吻了他的脸颊,“睡会吧。”
马上就中午了,人本来就犯困,过了会,郁声翻进她怀里,闭上了眼睛。
唐今垂眸看着他,半晌,又摘了片荷叶遮住了两人头顶的光,也抱着他睡了过去。
荷花深处,偶有鱼动,但再没有别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