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掐着嗓子说话了,声音倒还挺好听的。
唐今抬眸瞅他一眼。
他那双眼睛的颜色很奇怪。
两只眼睛颜色不一,一只是深一些的鸦青色,一只则是浅一些的雾青色,此时有光落在那双眼睛里,颜色干净的眸底呈现出一种淡淡的光晕,就像两颗剔透的宝石。
有些奇异。
唐今端起笑,“在下是个道士。”
薄月梅不信,他摸了摸下巴,弯下腰用那双奇异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唐今,过了会,伸出手挑起唐今的下巴细看,“……艳鬼?”
唐今偏头躲开他那不正经的手,正经道:“贫道是正经道士,这位善信请不要动手动脚。”
“正经道士?”薄月梅眉梢微挑。
他忽而勾唇,抬起唐今的下巴,红唇微启,嗓音细细:“道士哥哥方才说吃饱了就给奴家补洞房?可是真的?奴家等着哥哥呢……”
那丝丝缕缕的气息缠上来,暧昧至极。
唐今唇角微扯,表情不变,“别急,等贫道吃饱了自然会喂饱小娘子。”
顿时失去了笑容的薄月梅:“……你是真不要脸啊。”
根据笑容守恒定律脸上有了笑容的唐今:“彼此彼此。”
薄月梅哼了一声,收回了手。
他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把扇子,顺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手里扇子摇得凶,“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唐今抬眸瞅他一眼,“说什么?说我好端端的找个宅子躲雨却无缘无故被逼着拜堂结了冥婚契多了一个男妻破了戒叛了师门?”
薄月梅扇子顿了顿。
这事从根本来说,确实是他的错,他应该确认一遍对方的身份的……
他又摇起扇子,“此事确实是我的疏漏,但咱们结了冥婚契已成事实,冥婚契双方命格相连,其中一方有事会牵累另一方,在冥婚契解除前你便先跟着我,等我找机会把婚契解了,随你去哪。”
冥婚契要解除需要挑一个合适的日子,要做的准备也不少,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解除的。
唐今眸光转了转,“若是平时倒也不是不行,可……我现下可要去扬州。”
薄月梅眉梢微动,“去扬州作甚?”
“见一位故人。”
“故人?”薄月梅摇了摇扇子,语带调侃,“不会是老情人吧?”
“呃……”
“哟,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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