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千岁爷他中毒了!”
唐今听得眼皮一跳,“情况如何?”
“叫了太医了,正在治。”
唐今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便问:“他中毒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那下毒的,下毒的说是陛下您指使他下毒的!”
原本要回泰和宫的辇车转了个道,去了颐和殿。
唐今一下车,便看见殿外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商量着什么的。
小福子高声喊了句“陛下驾到”,才有人意识到她是皇帝,一个个的下跪行礼。
唐今略过他们,径直往殿内走,人还没进殿,就被拦住了。
“陛下请留步。”小陆子伸手挡住她。
“听闻督公中毒了?”唐今挑眉,“朕来看看,你拦着作甚?”
小陆子面色不变,“还不知道是病是毒,不敢让陛下进,怕传给陛下。”
唐今看了他一会,半晌,“那个说是朕指使他下毒的人呢?拎出来给朕瞧瞧。”
见她直接戳破这件事,小陆子有些惊讶,他看了一眼这个皇帝,道:“回陛下,那人已经让押回东厂审问了。”
手脚倒挺快。
“哦。”唐今想了想,指了下前边,“是那行人吗?”
小陆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没看见人,回头,“陛下你说是哪……?”
他看着一脸纯良的小福子,意识到什么,扭头跑进殿内,“陛下!”
等他冲进殿内,唐今已经坐在谢朝床边了。
看见小陆子着急忙慌地跑进来,谢朝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下去。”
“……是。”小陆子有些不忿,只觉得这皇帝实在是奸猾。
唐今没在意,她看着床上的谢朝,关心地问道:“听闻督公中毒了,现在如何?”
谢朝刚刚催吐过毒药,额角冒着虚汗。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点浅笑,“多谢陛下关心,已然没事了。”
唐今看了他一会,道:“督公倒有些多灾多难。”
听到这话,谢朝含笑,“陛下说笑了。”
倒不是说笑。他才刚从阎王手里逃出来多久,这就又有人急着想要他的命了。
“毒是下在哪的?”明明刚被指控就是下毒的元凶,她却好像浑不在意,反过来问谢朝。
谢朝好似也不觉得有问题,答道:“下在了笔杆上。”
“笔杆?”唐今挑眉,“督公还有咬笔杆的习惯?”
“这倒没有……”谢朝含笑,“只是手握了笔杆,又碰了茶杯,喝茶时便混入了其中。”
他这么一说,唐今倒有些惊讶了。
这么转折几次毒性还能有这么强?
她又看了谢朝几眼,伸手从袖里拿出条帕子,沾着旁边水盆里的水拧干,坐回床前,非常自然地替谢朝擦了擦额角的汗。
谢朝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弄得不明所以,微顿后,抬手去挡她的手,“陛下,不必如此。”
唐今顺势抓了下他的手腕,“顺手的事,督公不用客气。”
谢朝被手腕上的凉意弄得有一瞬的分神,还没反应过来唐今就已经松开了手。
“督公觉得这事是朕做得吗?”唐今直白地提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