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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孤村染血火烧屋枝上故人笑愚痴(1 / 1)

六、孤村染血火烧屋枝上故人笑愚痴

隔天日光未醒,东梅山ㄧ行人就离开客栈上马赶路了。除了遥远的路途外,他们还得设法得到三片青铜帖才能参加b武,因此哪怕到了南竹山还有一个月也不能在时间上掉以轻心。

龙炎驾着马,无jg打采的叹道:「虽然知道了邀请帖的事,却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找起。」

落雪笑而不语,其他人根本听不见这句话,无法作出回答。

马上的时间枯燥乏味,一直到马快跑不动的时候才找到地方稍作歇息。这时才刚巳时,他们将马停在一小溪旁,那小溪水流的缓,溪底清澈能见,正好让青凌洗洗脸,他想这麽做很久了。

附近没什麽人,只有小溪对岸村子里头的孩童在嬉闹,若不是因为这样,这里会安静的吓人。他们打算在这里停留半个时辰,顺带问问村子里头有没有人晓得青铜帖的获得方法。

上次是青凌问到了重要情报,所以这次换落雪跟龙炎两个人前往村子,而擎天跟青凌留在这里休息,燕知秋打算自己在这附近晃一圈。

落雪和龙炎才见到半个村子的面貌就已经惊讶的不得了。稍微靠外的屋子外观朴实,并无任何可议之处,可村子稍微里头一点的地方尽是被烧毁的破屋舍,还散发出一gu浓厚的腐臭味,两人都捏住鼻子更深入观察这个奇怪的村子。

即便是捏着鼻子,嘴巴会x1入腐气这件事更叫人作呕,龙炎对此厌恶十分,可落雪此时才不在乎味道有多难闻,虽是捏住了鼻子,但不代表他不不好奇这个村庄发生什麽事。除了破屋跟腐臭,还能清楚的看见墙壁血迹斑斑,唯一的井子中的水混浊无b,黑杂的水面盖不过上端内壁的血红,村子里流了这麽多血,可一具屍t都未寻获。

「师兄,这边。」

龙炎似乎是看到了什麽,将落雪叫进了其中一个屋子里头,而那个屋子也不例外的早已被烧毁的不成原形,可却未被燃烧殆尽。落雪放轻脚步跟着龙炎,虽然他心里不自主的感到兴奋,但他晓得这时候应该要小心,得b平常都还要更小心才行。

龙炎指向一木桌,落雪原本还看不出上面有个什麽东西,看清楚以後不禁吓退一步,眨了几眼才镇定下来。木桌已经残破不堪,上面摆了个打开的小盒子,盒子里是颗还未腐烂彻底的人头,只有一部份的骨头露在外面,表情狰狞,看起来应si得相当凄惨。

龙炎自己向前细细观察那人头,落雪才接着跟进,听着龙炎给他解释。

「牙齿都被人打掉了,四处都有被破坏过的痕迹,应该si得不算久,而且……」

他动手将人头给翻转过来,指着颈部的地方。

「这里原本的r0u与骨刻意被挖空,塞满了虫屍和……指甲?」

龙炎不太确定那混着泥的虫屍堆里头一片片发h近黑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因此暂时猜测为指甲。落雪对於龙炎的行为感到不可置信,落雪虽然是好奇这颗人头的经历,但也还没到愿意动手翻动细看的程度,况且里头的东西对他来说恶心的难以接受。

确定那颗人头已经没有其他可看之处後,两人开始分头找有没有其他身t的部位分散在其他地方,但找了许久始终没找到,只好换间屋子,找找看其他东西。

几乎隔两三间屋子都会找到刻意被摆置的人头,每个人头被破坏的程度不尽相同,且有男有nv、有老无幼,此时他们才惊觉有一事不太对劲。

他们五人刚到溪边时,确实有村里的孩童在外玩耍,但照这个情况看来村子里的人应该都si光了才对,怎麽会有小孩子?龙炎自顾自的轻功一踩奔出村外,落雪在後头跟的辛苦,但他也知道龙炎这时该有多急躁,因为推测没错的话,燕知秋和另外两个师弟将会有危险。

果然,情况变得相当奇怪。原本还在玩耍的小孩子们这时围着留在原地休息的三人,变成一个圆圈的模样,手牵手绕着他们三人转。

「这怎麽一回事?」

龙炎想要冲进圈子救他们,却被不知名的力量给弹了开来,完全无法破坏阵型。

燕知秋见状连忙解释:「刚才我在附近闲晃时,遇上那些孩子,我才发现他们都没有眼珠子……我跑回去的一瞬间他们就围上来了。」

现在可以确定的有两件事:一是那些孩子已经是si人了,二是他们受到凶手的c控。而不能确定的有一件事:他们会不会出手攻击。

「一起玩吧。」

突然的,那些孩子用着有气无力的声音邀请落雪跟龙炎,然後将圈圈开了一个洞让他们进去,落雪跟龙炎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竟被推了进去,进去就出不来了。

小孩子们继续牵着手绕圈圈,被挖空後的眼睛像是无底的深渊,笑容像是用着骨头y扯上来的,难看的吓人。

「请猜出——刀在哪——」

他们放慢了转圈的速度,沙哑的说出这句话。

「刀?什麽刀?」

正当青凌刚问时,一把刀从他眼前那个小朋友的x口刺了上来,像是早就埋在了t内一样。那孩子的屍t被踹到一旁,空缺再度被填满。

这简直就是疯子才会做出来的事情,所有人都这麽想。现在除了镇定别无他法,因为谁都不知道会不会有刀子朝他们飞去。

「请猜出——谁是鬼——」

这次没有马上就发生什麽事,但也没有人敢出声回答这个问题,毕竟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在问什麽。

「请猜出——谁是鬼——」

小孩们再度问了一次这个问题,越转越快,笑容提的更高。约过三秒,实在快到不能再快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指着其中一个小朋友说:

「他是鬼。」

语毕,一根骨头就这麽刺穿了那孩子,就像刚才的刀一样。这块骨头的大小看起来并不像这个孩子的,而是把别的si人骨头强行塞进去,因此才会说「谁是鬼」。

小孩们没有继续绕圈子,而是把笑容收起,贴近中间五人。

「接下来,谁当鬼——」

「想的美。」

龙炎刀一拔变大力的扫了一圈,其他三人反应很快的低下了头,而燕知秋的头是被落雪压下去的。才一瞬间,一圈的活屍孩童恰好的人头落地,龙炎一点也没手软,对他来说不必对si人客气。

「这种东西尽管有妖术在,还是得靠绳子来当媒介,因此c控这些屍身的人定在附近,我说的没错吧?」

龙炎推敲一番後朝四周环看,果然又传来那熟悉的笑声,正如同他所料,是唐暮决。

「哈哈哈哈哈哈,不错不错,真不愧是龙家的孽种。」

听见这句话的龙炎并没像唐暮决所想的气愤,而是冷静的做好备战姿势。其实自从听完御流缘的故事後,龙炎觉得自己师父御流缘、眼前的唐暮决、自己的父亲龙烨三人的事情并非这麽简单,虽然他与自己的父亲才短短相处几年,但他知道父亲的x情温和又有点懦弱,不太可能会去告密,就算是哭花着脸去告密也一样。

不论如何,他眼前站着的虽不是杀父仇人,但若龙烨的si与他有关,龙炎也没有想要留他一命的意思,只怕是力量不足而已。

「你来g甚麽?」

这次说话的是擎天。如果在场有人已经怒火中烧,那绝对属他无误,毕竟那毒药可不是白吞的,差点就因此失了x命。

「我来g甚麽?身为师叔的我当然是要送师侄一些礼物,怎麽,喜不喜欢?」

唐暮决好像早就料到御流缘会把往事都说给徒弟听了一样,自称起师叔来。

这倒好,落雪心里本来以为村子里是发生灵异事件,ga0了半天结果是人为的,且就是那白发疯子g的好事,不愉快的感觉油然而生。

「可不可以换个礼物?像是青铜帖之类的。」

落雪本来只是想和唐暮决说点瞎话,想不到唐暮决真的就从衣服里掏出两个青铜帖丢给落雪,还笑嘻嘻的说:「唉呀唉呀,真不巧,我这儿只有两个,你们有了三个,还要再ㄧ个对吧?」

「两个就够了,谢谢。」

收了别人的东西对落雪说理应道谢,哪怕这人是唐暮决也一样。其他人不想评论落雪的行为,因为他们并不想收唐暮决给的东西,即使正缺着也一样,但落雪拿得顺手也不好说甚麽。

青凌被刚才那些东西吓得不轻,他虽然没见到村子里已经变成了甚麽样,但还是指着唐暮决破口大骂:「那些孩子与你有甚麽仇?何必做这种肮脏事?」

「哈哈哈哈哈哈,那我问你,你们与猪与j与牛与兽有甚麽仇?何必吃了人家再将皮毛挂在身上,或是做成装饰皮鼓?」

「人与动物能b吗?」

「在我眼里,人与禽兽无异,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番话青凌竟挑不出一点错误,只好恼羞着不出声了。终於没人再对唐暮决b手画脚,让他终於方便说事情,於是跳到一棵树的枝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我想杀的只有司马流缘一个,我希望你们这些无关的後辈别cha手。」

明明对村子里的人毫不手软,可他竟然说不希望後备cha手他们之间的事,对他来说,杀光四个r臭未乾的武林初人并不困难,不知为何竟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要杀我们师父,我们不可能坐视不管。」

落雪正经的一字一句回答他,找出了一点身为大师兄的自觉。

「敬酒不吃吃罚酒,再给你们一段时间考虑,能不能活过b武大会就看你们的决定了。」

唐暮决说完话就跳下树走了,没人拦着他,也没人想多问他的目的。

留下一地的孩童屍t,正当落雪想要将他们全部火化时,树丛後面冒出了一个人影,颤抖着双腿走出来朝众人问候。

「你、你们好……」

是一个看起来约三四十岁的妇人,脸se惨白,衣服破旧不堪。

「怎麽了?」

青凌看到妇人这个样子直接跃上去关心,用小孩子的模样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

「我想,我、我还是得把真相说给你们听听才行,不然我的良心不会原谅我。」

青凌点点头,将妇人牵到一旁坐下来,其他四人也在附近的空位就地而坐。

「我从小在这个村子长大,村民人都很好,虽然家家都过着贫苦的日子,但日子也还算过得去。前阵子有盗匪入侵村子,b我们交出钱财,奴役村子里的男人们、强迫村里的nv人与他们成婚、b迫老人家唱戏给他们听,由於孩子们还小,做事不方便,盗匪便把孩子们都赶出村子……」

妇人终於把话说得顺畅些了,一字一句平平淡淡,唯还留点余悸在。

「过不久,有一半的孩子们都活活饿si了,我幸运的从村子里逃了出来,每天都去找些食物分给那些被赶出村外的孩子们,但总不够吃。

某日,我见孩子们正与方才那位先生讲话,孩子们有气无力的请求那位先生将村子给夺回来,於是一整村的盗匪都被杀了,得救的村民便带着自己家的孩子们走了,可不少孩子已成了孤儿,且又因饥瘦而得了重病。

我不会医术,手上也没有足够的粮食,根本救不活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们实在是过於痛苦,竟求那位先生断了自己x命以求解脱。」

说完这麽一段事,发展几乎都不在预期,妇人也露出了解脱的样子,好像是把该说的事都说完了。

「这麽说来,唐暮决其实也不是什麽坏人?只是在假装坏人而已?」

青凌对唐暮决的事情感到不解,也有点惭愧,刚刚脑袋ㄧ热就指着唐暮决破口大骂,结果只是误会他了而已,因爲他不只杀光了盗匪,还让那些得了病痛的孩子们不必再受折磨。

「有些事情还是别过早下定论才好。」

落雪拍了拍青凌,秀出手上的两片青铜帖。

「况且,我们还欠他两片青铜帖的恩情。」

即便唐暮决与司马留缘有些过节,但终究是上一辈的事,落雪并不想用别人的嘴巴去认识一个人,他师父就是最好的例子,在山下的世界,「司马留缘」四个字可不是什麽好名字,但他在山上无疑是个好师父。

虽然还有许多令人不解的事情,但眼下还是处理屍身的事为重。按照妇人的要求,东梅山五人协力将孩子们的屍t火化了,即便称不上隆重,也算是让那些孩子回到了原本的归处。至於盗匪以及部分村民的人头,他们小心翼翼地挖了一个大洞给埋了起来,本来是打算放在原地的,但就怕下个经过这边的旅人不喜欢这些骇人的礼物,在吓到更多人之前提早收拾掉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唐暮决愿意出手将村子清乾净,或许他自己有自己的原则,但他似乎对要尊敬逝者这件事毫不在乎,看到那些人头和被做ren偶的孩子们就明白。

当那些孩子们被火化时,火光像是把整个村子都给照亮了,好像有那麽一瞬间,村子回到了原本的面貌,没有血迹、没有烧痕、没有泪水的小村子。听妇人说,那日唐暮决只身前进村庄收拾盗匪时,也是那般烈火雄扬,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披着被风吹散的白发在火光中乱舞。

七、遥遥几里无去处青楼一夜琴声远

告别了妇人後,已经过了中午。本来这时应抵达前往南竹山路途中最大的市集,但看来得下午才能到了。

原本只是路过那个市集而已,照此情况看来只能临时找个客栈休息一晚。沿途人烟稀少,离开了平原後地形开始曲折,马b刚才还行得吃力许多。

因地形缘故,龙炎叫落雪换到到後头好好抓紧他,这样他也b较好驾马,一方面也让落雪不敢打瞌睡。落雪的准备。

「这位小哥你来的真不是时候!今日是县令大人的诞辰呢,下令这附近人多的地方都得早些熄灯,候备着佳宴,若不照做的话只怕税赋又要变多了。」

「这麽说来,县令大人会来?」

「不知道!反正备着就是了,若是一般平民愿意多付点钱,也是能进来吃顿饭的,否则这边到明日为止恐怕都只能饿肚子了。」

这简直是活生生的威胁,燕知秋也只好皱着眉头认了,塞了点银子给那位看起来像是筹办人的浓妆yan妇,让他们五人今晚有个着落,再不愿意也都只好把怨气咽下。

这消息带回给其余四人後,他们各个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其实心里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因为他们都少与nv人接触,不知道什麽时候能打完就先发了orz打完会合并。

这章的前段算是个角se大杂烩吧xd

青凌和擎天冲出来时,蔺飞雀和秦越已经将剑给收回去了,没有什麽值得紧张的事。

蔺飞雀今日穿着的b以往朴素许多,及腰的长发被束成一撮马尾,平时套在身上的黑纱这时换成了御寒的厚衣,要不是他耳朵上挂着的火鸟吊坠,一时间恐怕没人认的出他。至於秦越,除了满身的武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倒是眉间多了点厉气。

客栈老板左手推着青凌右手推着擎天,将他们一同推向前去,自己却躲在他们身後,「腼腆」地说道:「各位大侠!有、有话好好说,有事情里面谈吧!小的为各位备点饭菜……」说完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几个人纷纷点头,蔺飞雀和秦越的确都是有事情才过来的,只是没想到场面如此「热闹」。本来还没什麽话的龙炎这时丧着脸和蔺飞雀相互寒暄,燕知秋和秦越除了偶尔对看以外没有多余的话讲,在这样的情形下,所有人还是坐在了同张桌子前。

正好是中午,饭菜来了大家也都动了筷子,可没有人开口说话,菜都没了一半,还是一句话都没有。青凌最按捺不住x子,直接找了个话题:「昨日可真是吓着我了,幸好那玄天令是保住了。」

秦越的筷子歪了一下。

擎天接了他的话:「好什麽好,师兄为了那东西受伤,不值。」

青凌偷偷的将目光移向龙炎,而後者却没有露出什麽特别的表情。

蔺飞雀并不知道玄天令在他们手上,因而问道:「玄天令?怎麽会在你们手上?」问完还看了眼秦越,却是被瞪了一眼。

青凌如实回答:「须沙国王子借给落雪哥……大师兄的,说他会用上,我也不知道为什麽。」他放下了筷子,仰着头改了个姿势瘫在木椅上,「被大师兄带在身上,现在他跟杨子瑗应该在一块儿吧。」

蔺飞雀闻言像是大吃了一惊,慌忙说道:「杨子瑗?你们也认识?他可不是什麽值得结识的人。」

正当青凌想问关於杨子瑗的事时,客栈外传来了一个清亮的男声。

「老板,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那人不光是声音,连长相都让青凌觉得无b熟识,只差没喊出声来,被燕知秋抢先了一步:「父亲!」那位正朝他们走来的,正是燕知秋的其中一位父亲燕风倾。一身整洁的衣容却因一件蓑衣似的外袍显得风尘仆仆,束高的马尾辫子被吹的有些零乱,但气se上的傲人却是不减。

客栈老板看到燕风倾走进来,五官瞬间散开,惊讶之余不忘回答燕风倾的问题:「不、不记得……」身t歪歪斜斜,还直接撞上了旁边的桌角,「疼!」

燕风倾满意的点点头,「不记得也好。」他似乎也不是真的想跟客栈老板认真打招呼,直接走到燕知秋身後打力的r0u了r0u他的头,开心的道:「好久没见到我的乖儿子了。」

蔺飞雀和秦越只是默默的看着这场面,燕风倾在江湖上虽具名气,但能认出他这张脸的恐怕不是他们那一辈的,且在东梅山下,从没有人将燕知秋和燕风倾联想在一起。在座的三名东梅山弟子心里早就想喊燕风倾一声师娘,但就怕那句师娘叫的不好听,也不知燕风倾究竟在不在意让旁人知道他有断袖之癖。

不只蔺飞雀和秦越不认识燕风倾,燕风倾也不认识他们俩。本来燕知秋还庆幸他们不认识燕风倾,可燕风倾却像是故意坏事一般向蔺飞雀和秦越挥了挥手,说:「小伙子们还不喊声前辈!剑上凤凰之名,不会没听过吧?」

秦越只是站起来,恭敬的点个头道了声「前辈好」後便坐下了。反观蔺飞雀,愣了半晌後才站起,还险些把椅子给撞倒,慌慌张张的举起双手作了个揖。

「久仰大名!听闻过许多前辈的事蹟,不料今日竟能见上本人,实属荣幸!」

燕风倾愣神一想,自己好像没有多少上的了台面的事蹟,还是战绩居多。他随意从旁拉了张椅子坐,直接和青凌、擎天、燕知秋聊了起来,龙炎也渐渐的肯说话了。蔺飞雀很认真的听他们闲话家常,秦越只注意着自己手上的茶杯,b起燕风倾的出现,他更在意燕知秋与其他御流缘门下弟子的身世。

聊到一半,擎天问起了正事:「师娘这次是为了什麽下山?」他的师娘二字还说得特别小声。

燕风倾突然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让擎天以为自己问了什麽不该问的,手足无措的收回前言:「是弟子无理,不应过问。」

燕风倾摆了摆手。

「东梅山,烧光了。」

旁人连一句「什麽」都还来不及问,燕风倾就接着说了:「此次是不得已才下山的,东梅山被人放火烧了,顺便来看看你们。至於你们师父,大概在附近?他说他要去见老朋友。」

他虽说得云淡风轻,心里何尝不是万般不舍。

自从他离了父母,东梅山便成了他唯一的家。从原本简陋的木舍到後来与御流缘二人齐力越盖越宽敞,变成了可以住下七人的宅院,那时还偷偷的带了几个工人上山,为了不被山下村人发现,他们费了好一番功夫,这些对燕风倾而言,都是难得的回忆。一花一木,迎着冬去春来;一草一叶,望着日升月落,郁郁草丛里头,有许多都是燕风倾亲自栽下的苗,它们长什麽样子他都还记得。

却在一夕间,都成了灰烬。池塘、石井、练武场、寝室、饭堂……谁也没料到,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一下子全都不复从前。

燕风倾看见那几个孩子个个露出难过的表情後,赶紧出言安慰:「没事没事,烧光了重建就好。」

青凌点点头,道:「是啊……还能重建的。」但语气里尽是藏不住的遗憾。

能是能,可却未必有那必要。燕风倾自己也明白是自欺欺人,过了约定的十年後,御流缘门下几个弟子也就出师了,接着的日子各奔东西,东梅山上那个家,或许有没有都变的无所谓。

「不说这个了。」

燕风倾转了转头望来望去,「怎麽少了一个?」找来找去,他就是没找到落雪,话题又回到了他与杨子瑗身上。青凌把这几天来b武的事情简简单单的和燕风倾说了一遍,最後提到落雪跟杨子瑗走时,他的脸se瞬间铁青。

「不好……事情不好!走,赶紧随我去找你们师父去!」燕风倾急忙起身,东梅山弟子几人见状也跟着匆忙离去,蔺飞雀与秦越所要商议的事情还未启口,因此有的是理由跟去。何况刚才蔺飞雀正想説,杨子瑗为人的狠毒已经恶名昭彰,坏的传闻里多的是他。

跟着燕风倾找来找去耗费了不少时间,找到御流缘时将近未时。御流缘这些日子来看起来并无改变,白衣长袖略显沧桑,渔翁式的斗笠挂在背後,腰间配带数把刀剑,手里搧着摺扇,附近没有燕风倾所说的「老朋友」。

御流缘见到自己的徒弟喜悦万分,可都还没笑出嘴形,燕风倾就急着和他解释情况,眼睁睁看他的嘴角垂下来。

对於杨子瑗这人,虽不与御流缘和燕风倾同辈,可他们都对这人知晓一二。

坊间有传言,谢玉馡的父亲--众称的谢爷痛失独生nv後,对幸存下来的小孙nv谢落雁疼ai有加,本有让她继位的打算,可谢落雁是nv流之辈,那时还是r臭未乾的孩童,其他亲属无一支持,就连稍有血缘关系的远亲小孩都敢对谢落雁动手动脚。谢爷年事已高,又不好明罚那些小孩,因此从市场里买了个奴隶负责保护谢落雁。

那奴隶姓杨,大了谢落雁十岁左右,子瑗是後来谢落雁赐的字。杨子瑗的武功是入了谢府的门後才有了基本,他的根骨极佳,学习力好,这是谢爷挑选他作为谢落雁近身侍卫的原因。欺负谢落雁的人小有五岁大至十二,男nv皆有,就算杨子瑗去拦也只是用r0u身挡着。他日,一名男童不幸落水,当时判断为意外;过三日,又有一名男童被马车辗毙,最後也以意外收尾;

「啧,还是来晚了,白烧了。」

谢玉馡所刻意避开的,一切都回到了轨道。谢落雁与杨子瑗带走了昏迷的落雪,离开了玄天门,青凌虽然吵着要追上去,御流缘却阻止了他。

「那是落雪的选择。」

为此,大家各自生着闷气,却对现状无能为力。

御流缘向其余三位弟子唠叨几句後便先行离去。龙炎随蔺飞雀去了崎龙堡、擎天踏上了去往西兰山之路、青凌随燕风倾去寻贾人门路、燕知秋跟着阿修亚与秦越去了京城。

正所谓曲终人散。

玄天门结束b武後,人cha0都退了下去,拱门上的「玄天门」三字不知被谁弄得歪七扭八。偏殿内,少年独自站在屏风前,背後是一片狼藉。

少年想起当初那nv声:「为你父亲,为玄天门争一口气,我助你杀了司马留缘。」

少年苦笑。

「去接待那五人,那五人是司马留缘的徒弟,有什麽动静汇报给我,我们各取所需。」

傅廉珏,一名普通的玄天门弟子,掌门的亲儿子,在同辈里面尚为出se可拿上台面一b却是略显平庸,一生无太大作为,只得在玄天门内忙碌各大小事。

nv子当时,几句话就引了他上钩。

「这就是你的人生?庸碌一世,实际却毫无作为。」

「要是你不放手一搏,你终究只能当个玄天门弟子,没有人关心你的si活。」

「你将做的事是除恶,是行正道,只有这条路,才能名扬天下。」

一把剑从少年腰间脱鞘而出,他站的笔直,手也拿的稳,毫不犹豫的将剑横在自己颈前。

他看着眼前屏风上绣的字,一行一行、一行一行……

「不得以下犯上、不得不循礼数、不得步入旁门左道、不得问心有愧……」

刹那一瞬,屏风染上了血红,浸透了字里行间。

今天、明天、後天……丧事办完,没有人再提起关於少年的只字片语,唯有远在深院的nv子轻叹:「什麽廉珏,不过是块脏玉。」

今天、明天、後天……仍有无数默默无闻的身影,因自己的道义染上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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