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认为自己是走偏了。”方渡燃凉凉道。
他被方正海洗脑了整整七年,度过了整个生长发育的青春期。
“他们只会认为我们太愚蠢了,而他们,是救世主,是在创造完美的人造alpha,是在给劣等的omega这种生物一个脱胎换骨的机会。”方渡燃吐字清晰而冷漠。
“小燃······”郁闻礼看向他的眼神很是诧异,方渡燃把话说得太直白,对拥有这方面技术的科研人员来说,思想极端和扭曲的确就是这样想的。
并且,他们就像方渡燃说得一样,他们把这称之为正义和绝对正确。
他们总是幻想自己是操纵善恶绝对权的上帝。
“因为他没有对我进行过操作,所以他就不在这份成员名单里面吗?”方渡燃问。
他刚提过跟自己有关的残忍的话题,就像是喝掉一口凉透的白开水,平静无波地掀过去。
对项目目标的情绪和心理、社会化等等软性条件的检测,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郁闻礼是长期也在关注方渡燃的心理发展。
但现在,他愈发感觉,方渡燃的心思更加深不见底了。
尽管他在方渡燃高二那会儿接触到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他很早熟,后来的了解当中,更发现他精神上超脱常人的韧性和强悍,现在一看,仍然有他还没见识过的冷静到冰点的残酷。
是对自己的残酷。
方渡燃可以不动声色,面无表情,就像是那些他亲身经历,亲眼见过,深陷其中的遭遇,轻成一张烂树叶。
他说出来,也不过是一阵阴寒的风吹开了叶片而已。
“可以这么说。”
郁月城考量后回答他:“他被划分在方正海实验室创立初期的管理层里面,提供过一少部分资金和后来外出做助手的作用。”
“他不是实验室的核心成员?”方渡燃记得他穿过实验室里的白大褂。
就算不是基因领域的研究人员,至少也是个什么沾边的关键人物吧。
“最后的结论上,他不是。”
郁月城说:“魏杨毕业于本地的一所普通教育学院,读的是外语专业。根据方正海的供词,后来是因为他从青苗基地离开,需要租房,两人在榕城郊区合租了一套房所以结识。
“这时魏杨作为房东,手里另外有几套继承遗产得来的房子,了解到方正海正在做的事情需要做一个实验室场地,认为是个有前景的好项目,所以毅然决定出钱投资,变卖掉手里的房产全部投进去,也在三年后就立刻收到了不菲的回报。”
“倾家荡产来投资这玩意儿?”方渡燃嗤笑:“真够努力的。”
郁闻礼摇摇头:“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