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郁月城放好这些回过头就叫他。
这时借着暖和的光亮,他才看清,方渡燃的的牙齿已经把他手腕上的秒表表带咬断,虎牙生生穿过去,只差一点就要彻底断裂开。
干涸的血痕挂在他的唇上,笑起来偶尔会露出来的尖牙此刻刺穿表带深深.插.在手腕的皮肤上,大概因为被改造过后的体质太结实,即便自己能咬穿皮肤,愈合能力和止血的机制也立刻发效。
他好像为此很悲伤,郁月城看到了他闪着微光的双眸。
郁月城单膝跪地蹲在地板上,轻轻碰触他的侧脸:“方渡燃?能听到我说话吗?”
对方的视线都不曾游离一下,无神地盯着天花板,郁月城心脏被揪住,他想把那只受伤的手拿下来,刚小心地握上方渡燃的手,对方一触即发,立刻换上凌厉的眼神威慑他。
这状态郁月城见过,虽然过去很久,但是他忘不掉。
方渡燃在戒断期的时候也经常因为易感期爆发认不出他,或者不给他回应。
“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我已经联系了大伯,他已经在准备登机,私人飞机过来最快也要十几个小时。”郁月城试图多跟他说点话,放轻声线道:“明天,明天他就过来了。”
方渡燃盯着他的神色,从威慑戒备,到迷茫。
有非常微弱的草木香传过来,方渡燃感觉好像在做梦,这里怎么会有郁月城身上的味道。
而且,还那么的新鲜。
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鼻翼轻嗅,低下头往郁月城的方向凑过去,不知不觉间松开嘴里的皮肉。
郁月城立刻俯下身接过他的手臂,上面有触目惊心的两个血洞,能看到中间暴露空气里的嫩肉,组织液和血液都只流出来一股就停滞,显得伤口更加骇人。
他一时没能完美克制住自己的信息素,带着安慰意味的薄荷香味自然而然地飘出来几缕。
他在看方渡燃的手腕,打算给他包扎一下,方渡燃却无知无觉似的,一把将手按在地板上,整个人半坐起来往他脖颈上嗅。
郁月城一手扶住他的肩膀,减轻他的受力,方渡燃却在他面前晃了晃头,然后抬起头看他。
郁月城感觉自己从没在方渡燃的脸上见过这副神情。
他好像,在······示弱。
是一眼可以分辨出来的脆弱的哀伤。
这是在方渡燃身上从来也不会出现的两个词。
郁月城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了,方渡燃可是那个生生熬过戒断期的时候,也会绝地反击,不会让自己显露弱态的少年。
是真实的信息素让理智回笼几分,方渡燃没有做梦,面前这个真的是郁月城。
他僵硬几秒,反应显得很迟钝,没有在身边听到什么玷污了郁月城的录音,这才确定幸好他刚好忍住了。
这是在大白猫的家里。
不能乱来。
幸好没有乱来。挺好。
过了会儿,他看了眼郁月城搀扶他的手,嗓音艰涩地开口:“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在你家这样的。”他抱歉道。
干性发热还不稳定,他不应该忘了这个的。
不应该贪图相处多一点的时间,忘了这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