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有特意大张旗鼓地去介绍过他的男朋友,那太幼稚了。
要是郁月城在面前这样做,更显得他幼稚得像个小孩儿。
方渡燃还是有点希望现在的自己,能和当初跟郁月城青梅竹马的小孩儿有所区别的。
可是他忍耐不住这样的兴奋,他太喜欢这种宣告大白猫是自己所有物的感觉,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郁月城绑定了。
就算是真正被标记的是他,是他脖子上戴着刻有郁月城姓氏和通讯号码的吊坠,是他身体里接受过郁月城的信息素,那又怎样?
他是郁月城的,郁月城也是他的,这是属于他们俩之间才能够搭建起来的联系。
谁才是被标记的那个,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待他,完全影响不了他的兴奋劲儿。
郁月城那么好,他拥有天底下最好的男朋友,对每个人挨个炫耀方渡燃也不嫌累。
最近他学习学的脑子都笨了,把男朋友都快学忘了,郁月城天天陪着他,不应该就这样没名没分地隐没掉。
每一个路过偷偷打量他的眼神,都被方渡燃转化成对他和郁月城感情的注目礼。
这种消息,一向传得最快,也最安静,像是在已经喷发过的安静火山下,流动着沸腾的岩浆。
滚烫热浪。
当方渡燃发现自己心里在窃喜的时候,顿时意识到自己现在也没成熟多少,单方面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不也是公然宣告吗?
他在某些时候一直想要跟那个占据他空缺记忆的小孩儿有所区别,实际上自己跟小时候那个幼稚样也没什么两样。
本性难移。小孩子能有多沉得住气?他现在也没多沉得住气。
一旦遇上跟郁月城有关的事情,他就很难达成原本在任何凶险面前也能维持的镇定自若。
“怎么了?”见他不说话,一见面就被他抱得紧紧地郁月城拍拍他的后背。
方渡燃的脑袋搁在他肩膀上,脑子里都转了好几圈了,摇摇头:“没事。我男朋友弹钢琴真好看,让我抱一下还不行?”
柔软的发丝蹭的耳根底下有点痒,是有些日子没有这样亲密的拥抱过了,郁月城也会想要他在怀抱里的温度可以多停留一会儿,手心按在方渡燃的背脊上顺顺:“抱多久都行。”
这会儿他们还在活动中心的楼梯处,现在走楼梯的人已经很少了,没人经过,都从正前方的电梯走了。只有他和方渡燃一起默契地步行下楼。
郁月城静静抱着他,等着他再说些什么。
方渡燃突如其来的热情,有点热情过分了。
毕竟毕业晚会之前的一段时间,他们并排坐在一辆车里,方渡燃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刷题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