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等了他十几秒,房间里安静极了,一时滋生出别样的尴尬来。
“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郁月城这时注意到,他们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于是他把拿注射剂的手收回来,说:“不用脱掉也可以,你把领口褪到肩膀以下,露出来注射的位置就好。”
“哦,好。”方渡燃也不知听没听进去,还没等他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开始点头。
“方渡燃?”郁月城喊。
“我知道。”方渡燃解开睡衣的纽扣,动作不快不慢,心里紧张地咽口水。
正要脱下来的时候,郁月城把他手臂按住:“拉下来就好了,背过去。”
方渡燃坐在床上转个身,还能看到郁月城的手指,干脆整个人转过去,眼不见为净,看不到就当什么也没有。
睡衣是纯色系的,他正穿的这套是纯白色,跟郁月城的材质都一样。他记得昨晚郁月城穿的是深色的,柔软的丝绸布料把他显得更白更透了。
某些方面来说,郁家人对他,和对郁月城,在吃穿上还真没什么区别。
这是真把他当干儿子了吧。
方渡燃让自己想些乱七八糟的,这样就可以忽略掉背后的视线了。
实际上,完全忽略不了。
郁月城做事的样子太认真了,看他的眼神也全心全意地专注。他只凭感觉也能知道,郁月城正在打量他的后背和肌肤。
方渡燃感觉自己完了,怎么会因为在郁月城面前脱衣服打针,都带着那方面的暧昧的念头。
大白猫清清白白,可是在给他打针,他到底在想什么!
方渡燃的时间观念强,他知道这没过去多久,半分钟都不到。
然而每一秒都被他分成无数个来渡过,空气里如果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现在都能同时灵敏察觉。
浑身的感官都拉响警报,并不是为了什么alpha需要争夺的战斗,只是因为要体会郁月城在他身上动手。
衣服脱到一半,白色的丝绸软绵绵的挂在臂弯上,方渡燃后知后觉自己这幅德行跟个omega一样,早知道还不如干脆全脱掉,也不会让气氛多这么一点朦胧。
“怎么了?”方渡燃咽咽口水说。
“没事。你这里针孔太密了,换个地方打比较好。”郁月城说。
“影响愈合是吧。”方渡燃不以为然。
打进他身体里的东西,说直接点,都不是什么善茬,普通人打针是不会一个针眼要最少半个月以上才会化淤复合。
“你现在的恢复程度比以前好了,腺体开始自体再生,会好得比以前快的。”郁月城似乎在安慰他。
方渡燃笑了下,刚转移的注意力,就被身后的动作刺激到。
大白猫在碰他·····
专注的视线正放在他身上,方渡燃明知对方是就连易感期都能坐怀不乱的君子,肯定只会想到怎么把针头更好地扎进他后背上,但到他这里,就变了味儿。
尽管只是看一堆皮肉组织物的眼神,落在方渡燃的身上,他也会起上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