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轻轻松了口气:“还好把易感期渡过去了。营养针换了几次配比,我很担心。”
方渡燃拿住水杯,杯子在手里一滑掉下去半截,他立即用力抓住。
郁月城伸手绕过他的肩膀,扶稳保温杯底部:“神经系统还没恢复,四肢不协调是正常的。大伯说醒过来休息两天就好了。”
郁月城还当他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举止自然地收拢手臂把方渡燃搂在怀里,下颚搭在他的肩上。
“再泡十五分钟就去睡觉,放松一下肌肉。”
方渡燃喝了几口水,嗓子舒服些了,火烧火燎的感觉回来了,比干得发慌好一些。
“你以前没这么多话。”他说。
“不多。”郁月城说:“这都是你应该知道的。你的身体,你有知情权。”
方渡燃突然笑了一下:“你可以不这么老实的。”
郁月城这才发现他好像是恢复平时的意识。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这是他第一个想知道的问题。
他没有让含有omega的易感期救助团队过来,这是方渡燃脑袋不清楚的时候做的决定,郁月城不后悔帮他延续这个决定。
不让别人陪方渡燃过易感期,他是有占有欲在的,但也很在意方渡燃的感受。
方渡燃微微歪着头,仿佛当真在回味。
“挺爽的。”他说。
“就是你不能给我标记了,有点可惜。”方渡燃声音嘶哑,说两句就要喝点水。
接着说:“不好闻,不好受,还不能标记,应该是我问你。”
郁月城一开始没明白。
方渡燃侧过头道:“你觉得爽吗,郁月城。”
郁月城懂了,方渡燃是觉得alpha面对alpha的易感期存在缺陷。
他在撒谎和回答之间犹豫了,这是他第一次会想要对一个问题撒谎。
这问题,他在去找方渡燃的过程里就体会到了,没有生理纽带的链接,他标记过的对方就在自己周围几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找不到。
凭他的评级,只要对面是个omega,哪怕隔着一定的物理距离,他也能察觉到的。
这在方渡燃身上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找到方渡燃的时候,他也想过。
如果他是个omega,他就能当场安抚好方渡燃的易感期,不至于让他那么痛苦。
也不至于担惊受怕,顾虑自己的信息素会刺激到对方。
把方渡燃带回青苗基地,他被诱导的易感期冲动强烈,眼看着自己标记过的少年,身受重伤处在生理期痛苦煎熬,自己身为alpha却无法标记,这种无能为力是与生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