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抚慰,身体里的死气沉沉的血液开始流动,恢复部分知觉。
方渡燃无力地掀开眼,以为会看到郁月城沉迷当中的表情,没想到入目却看到他的大白猫眼睛发红,乌黑的眸子盛满水光般湿漉漉的。
脑子还没转过来,迟钝到没想好说什么,就被更强烈的感受冲击,抓住郁月城的手指。
易感期,真是,alpha的折磨。
现在他根本不想要这些,他想给大白猫擦擦眼角,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你在哭。”方渡燃有气无力地说。
郁月城正在检查他的身体,抬眼对上醒过来的方渡燃,先是后背发凉。
方渡燃琥珀色的瞳仁拉长成畏光的兽瞳,出现在同为人类的脸上,下意识让他惊住,只顿了顿就缓过来。
“感觉怎么样,有好受一点吗?”他不动声色地问。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一样。
方渡燃饶是迟钝,也迟钝两三秒之后反应过来,郁月城的脖子上和衣服上怎么会有血?
他是不会弄脏自己的。
他为什么在哭。
没有掉眼泪下来,可方渡燃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大白猫现在很不好。
“你出血了。”方渡燃很想马上起身去看看,可是后背支不起来。
“谁?”他吐字简短地问,多一点都力气都没有。
面前浑身血污的方渡燃,瞳仁还是剔透的,有细碎细小的光,很疲惫的光。纵使带着睫毛上干透的血沫,也还在亮。
只是用兽瞳表现出的难过和惊慌,乍看起来总会怪异,可郁月城看懂了。
“我很好。”他说。
怕他不放心,又重复道:“我没事。”
方渡燃反应过来,这不是郁月城的血,是······
他垂眼看看自己,浓重的血腥味从他自己的身上散发,分辨下还有成为他噩梦的腥臭味道,尤其是他的双手,像是从地狱里捞起来的恶魔。
“脏。”
他厌恶道:“别碰我。”
郁月城反而再次继续,易感期的alpha需要很多很多抚慰,方渡燃这样被诱导逼迫进入易感期的,需要更多。
方渡燃看到他的手心都是红的,修长白皙的漂亮手指,掌心那一面呈现快烧伤的程度,更难过了。
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发烧,烧到烫伤大白猫的手。
虚弱的身体掩盖不住他的情绪,方渡燃难过得要溢出来。
他想推开大白猫,亲一亲大白猫的手指,吹一吹,给他上药。
他好像成了习惯一样,他看不了郁月城受伤。
目前简单的头脑想不到过去的矛盾,只看到眼前的郁月城一点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