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渡燃拒绝交流:“你的准备不必通知我。”
“刚才给你的辅助剂喝过了吗?”
方正海把该通知的都通知到,交代道:“还有一项抽组织液,你跟魏先生去吧。”
方渡燃起身把凳子带出去一大截,径直往外走。
穿白大褂的魏杨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等方渡燃快走到会议室的门口,才对方正海说:“他的性格一直都是这么上不了台面吗?”
“他在群体和团队间的表现很好,跟你说过,他是班长,又刚带领班里的球队拿了青训联赛的冠军,在学校里的人际关系是没有问题的。”
方正海在这方面的自信就像是在介绍一款自己精心雕琢的商品,掩盖不住地得意:“包括他们的班主任,我们每次联系都会夸奖他,他只是还小,没能理解实验室的用心,青春期的孩子总是会对家长有逆反心理的。”
“你这个父亲当得很辛苦啊。”魏杨说。
语气里没有由衷的宽慰,面上的表情也被口罩遮住。
“是很辛苦,不过也很值得。”
方正海没管那么多,欣然接受:“他既然在法律意义上是我的儿子,我肯定会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关心。我想他父母对他倾注的关怀还不及我花费的十分之一,对他的了解也不会有我清楚。”
魏杨看看宽大的十二人会议桌上摞满的半人高资料,点点头:“这倒是。”
前门发出一声巨响。
方渡燃垂下手,被砸了一拳的防弹玻璃内部出现清晰的蛛网裂纹逐渐蔓延,细微的炸裂声在突然安静的会议室里彰显。
他转过头,脸上是面对方正海一如既往毫不隐藏地轻蔑,冷道:“我是不是说过,别拿你的脏嘴提我妈?”
“这么想要儿子,你不是beta吗?”方渡燃扯起嘴角:“生一个啊。”
“我是beta,有过失败的案例,我不够格。”方正海道。
他在这上面向来具备残酷扭曲的科研精神,全然没有伦理纲常,更不会脸红,说话间跟魏杨交换眼神:“如果我是最优的人选,之前我会亲自跟你渡过易感期。目前你才是最优秀的alpha,基因的提纯和延续还需要你来和匹配的omega结合。”
方渡燃从骨子里发出深深地厌恶,皮肉里都在犯恶心,尤其是他十分清楚自己这副身体就是从方正海手里创造的。
胃部生理性地抽搐,攥紧的指骨发出脆响:“你真让我想吐。”
方正海跟他争锋相对的次数太多,每次方渡燃不管多反抗,最后都会乖乖地听话。
他是实验室里创造的生物,离开这片土地是不会呼吸的,r-19x已经能完全引发他的易感期回潮,要控制他交.配只是时间问题,不管成年与否,方渡燃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得开实验室。
“先做完这个项目再吐,我会给你准备好温水和药片。”方正海的镜片在会议室的白炽灯底下反射出刻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