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月城心尖上猛然刺痛,抓住他的手臂放在自己脖子上,然后跟周围的人道别:“路至安,班长不舒服,你跟赵霖等会儿叫服务生把剩下的人都送楼上。”
路至安点点头:“明白。”
赵霖站起来想一起送他们:“我扶班长上去。”
“没事。”郁月城避开他的手,蹲下去把方渡燃背起来:“我送他回家。”
赵霖立在原地看着他们走出去,方渡燃脑袋一歪朝向酒桌,晃动的视线里发现许烈阳也是醉了,背对他的脸这会儿正痴痴地对着另外一个位置。
跟他喝的差不多,傻逼一样。
方渡燃不知道今天他喝了多少,从来没这么放松过。
肆无忌惮,没头没脑,身体往后一靠就有人支撑着他。
关门的时方渡燃迷迷糊糊发现,许烈阳喝翻了倒桌上看的那个位置,那个座位……好像是赵霖坐的?
但是赵霖之后跟在他们后面一路送到走廊上,人都离席了,对不上号。许烈阳还跟灵魂脱壳一样呆呆地趴着,他就分不清了,许烈阳是真喝成傻逼了还是在看谁。
出来以后天已经黑了,他们从中午一直玩到晚上,出来后,对面商业街远远看过去已经全是五颜六色的招牌,再远一点,高层住宅楼的窗户一排排亮起。
大街上的每个行人最后都会回到这些房子里。
有人牵挂,有地方装载。
“我没家。”
方渡燃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在后背上感觉自己摇摇晃晃,于是懒懒散散地跟郁月城说话。
“有的。”郁月城平静应答。
头顶是不停歇的灯火和拥挤的钢筋水泥,他从容背着方渡燃选择一条人少的街道踏上回家的路。
“有没有我还不知道吗?”方渡燃醉了,但是说话还维持住没有断断续续的,一丝不肯妥协的骄傲让他不能那样。
那样好傻,像个傻子。
不要当傻子……
背上的人喝多了,郁月城担心他坐车胃不舒服会吐,还担心他头不舒服晕车,所以方渡燃不配合他也等着,要徒步背他回去。
这里离十二中隔着两条街,加上学校到家的路程,走路的话要半小时,背着方渡燃,估计得加上十分钟。
少年时不时就要撑起上身,在他背上耀武扬威一会儿,然后又趴着。
简直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没有。”方渡燃又贴着郁月城的后颈处嘟囔,还要闻他的腺体。
非常地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