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有点麻烦,不像历史那么顺,也不愿意在网上查答案,他半蒙半对着书写完了。
“周六来教室自习做的。”
他选择听上去更偏离生活正轨的答案,至少有理有据,总比把郁月城和他之间的私有财产说出去要好。
“做得好快。”赵霖这话是真心的。
他不算完全不听课那类型,他只是普通的不喜欢学习,随便听听,随便写写,随便考考,偶尔听进去。方渡燃比他彻底,之前是完全拒绝被输入知识的,上次期末考试的地理只有十八分,简答题白卷。
赵霖注意到他填写的简答题,正确率多高不清楚,但是条理清晰,字迹工整,写得很符合老师的心理,有卷面分的话肯定满分,方渡燃的字好好写还是潇洒的,有字体的样子,有形在。
而且肯定还是他自己写出来的答案,因为他们班长是那种连抄都懒得抄,要凭自己的本事往低考的“模范”学生。
十二中的周六在上一届之前都是要上半天课的,现在根据政.策调整,所以改成了自习,这个自愿参与的自习课等于是多给半天假期,放眼整个校区,大概也就高三有机会考大学的两个班和艺术班体育班愿意来人,其他时候只有轮值的辅导老师在教室里。
教室里没学生来,有的号卷子备课,有的实在无聊看看书也可以。
按照方渡燃以往学习情况,会在周六来教室里上自习,除了他家破产,没法给他找个大学塞进去,赵霖找不出别的原因。
他还差点迟到,周末也没在学校,想到这就完全符合一个富家子弟落败的行径,赵霖燃起来的那点好奇心全转化成担忧,他猜测方渡燃是不是家里真出了事,都需要他来自力更生了。
“燃哥,你还好吧?”赵霖身体靠过去跟他说悄悄话。
“嗯?”
方渡燃从书里抬眼,看他一脸的欲言又止道:“挺好。有话就说。”
他就是因为不想接收这种因为自己看看书,做了学生该做的事情,就被投来的奇怪眼光,所以才暂时不想待在宿舍做题。
赵霖目前的眼里,没传递出那种奇怪,也明显写着疑惑。
“你家里也还好吧?”疑惑的目光发来跳出预期的问题。
方渡燃从没在学校里提过自己的家庭:“也挺好。”
“有出什么事吗?”赵霖跟着问。
方渡燃:“什么事?”
赵霖怕自己问的让人误会,特意解释清楚:“我家是在榕城本地做生意的,你也是本地的,要是生意上面的事,说不定能帮上你。”
“嗯??”
方渡燃消化一下,反道:“谁说我们是做生意的。”
转念一想,方正海把强加在他身上的一切包装成自己崇高无上的理想,实际上也肯定跟利益脱不开干系。
“做别的不那么容易出事。”赵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