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众人听罢,皆是哗然。本是一场辩论之会,辩得好好的,不料这李子天突然横插进来,不但几句话就说得怀素无言以对,还得到归元寺的高僧出言相邀皈依,简直是不可思议,让人大惊失色。
李子天忙摇手道:“多谢怀容大师赏识,但小子我红尘未了,可做不了和尚。”说完,偷偷往林雪颖瞟了一眼,却不料被林雪颖看着正着,林雪颖顿时就红了脸。
场边自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议论说这李子天是书院的诗魁,想不到还精通佛法,却被那怀素听了去,闻言又向李子天道:“施主,你我今日相见,亦是有缘,听说施主亦有诗才,不若赋诗一首,我寺就此甘拜下风。”
李子天忙把头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道:“怀素师傅过奖,休得听那些人胡言,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子天,”忽然,场边一直安坐的至圣公突然开口道:“既然怀素师傅如此说了,你便作诗一首,不要坠了我书院名声。”
至圣公这一开口,全场又瞬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尽皆看着李子天。
李子天看着至圣公,分明从他眼里看出一丝笑意,不禁心中大骂:好你个至圣公,就是赢了你几盘棋,你就如此报复,把我架在火上烤,你给我等着。
这时,林雪颖在旁边耳语道:“你到底行不行?”
李子天一听这话,顿时就不干了,当女人问男人行不行的时候,男人当如何说?这还用问。
李子天装模做样地原地来回踱了几步,而后站定,朗声吟道:“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更有甚者,闭目冥想。
那怀素更是俯身大礼道:“多谢施主赐教,小僧甘拜下风。”那一众从归元寺远来的僧人,尽皆双手合十,向着李子天行礼。
李子恒本待此时要“骚”他一“骚”的,此刻见此情景,也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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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怀素师傅,你到底想怎样?”李子天此刻是头疼欲裂。万没想到,辩论会场不经意间的一个喷嚏,居然引出来如此的麻烦。
经李子天这么一闹,辩论会自是草草收场,但那些石破天惊之语早已传了开去,算是为本届思辩会加上了精彩的注脚。可这怀素和尚,居然跟怀容大师言道,不回归元寺了,要跟着李子天学佛,更不可思议的是,那怀容大师竟然答应了。
当李子天怀着最后的希望看向至圣公之时,却见至圣公满眼笑意,轻轻点了点头,顿时觉得五雷轰顶,欲语泪先流。
直到会场人群散去,林雪颖也掩着嘴,笑着离去。李子天感觉孤独如我,嗯,不是,旁边还有一个光头小和尚,如胶似漆,紧紧跟随。
更可怕的是,那小和尚跟着就跟着,还时不时指着一个事物问他何解?
李子天此时已是欲哭无泪了,心道我哪里知道这小鸟来自何方,要去往何处?我哪里知道这路边的树为何是绿色的?我跟你说绿叶素你能明白?我是不是还要教你生物学?
多愁无语百花香,暗至沉浮心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