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流把东西递给乔郁年后,又跑到床的右侧,按了红色的按钮,病床就缓缓升了起来。
乔郁珩想自己动手,无奈小腹的疼痛感无法让他坐立。
见状,乔郁年又收回了小桌板。坐在床边,把餐盒周围的保鲜膜撕掉。
取出勺子,把碎南瓜和粥搅拌均匀,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了乔郁珩的面前。
刚开始,乔郁珩有些别扭,没一会儿,便渐渐放开了。
垫了垫肚子,乔郁珩觉得有些困,又睡下了。
乔郁年这才走到门外,给云霁回了电话。
“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修斯克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和国外大学生美术比赛的邀请函到了,你做好出国的打算了吗?”
“还没有。”
“这事关乎你的未来,好好想想,切忌一时冲动。”
“嗯,辛苦老师了。”
“其他没别的什么事了,你去忙吧。”
“老师再见!”
乔郁年背靠在长椅,心里充满了惆怅。
如果出国,就意味着要和沈之流异地。
真正做抉择的时候,乔郁年突然有了退缩的念头。
要坚持,还是放弃。
沈之流坐等右等,没见乔郁年进来。担心出事,决定出去看看。
乔郁年想得太入神,没有发现沈之流的到来。
“怎么了,不开心吗?”
沈之流紧挨着乔郁年坐下,问道。
乔郁年叹了口气,“有点心烦。”
“什么烦心事,说给我听听,说不定我能给你排忧解难,出主意。
要是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就在这陪着你好了。”
沈之流伸手揽着乔郁年的肩,把人往自己怀里带,“靠着歇会儿,累一天了都。”
“我想出国。”乔郁年还是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可是,我现在却很犹豫。”
“为什么?”沈之流不解地问道。
“嗯……有了牵挂,有了念想,舍不得离开。”
沈之流自然听出了乔郁年话中的意思,捏了捏乔郁年的肩膀,“我人就在这,不会跑,你可以放心去。”
“谁说我舍不得你了,你脸呢?”
“嘿嘿,脸面在你面前不值钱。”
“……”
“三年,你受得了?”乔郁年挑眉,一点都不相信沈之流的鬼话。
沈之流一改常态,眼神认真地看向乔郁年,一字一句道:“时间就是最好的答案,你安心出国。
平时我们可以发微信,打电话,打视频来联系。再不济,我飞过去找你。”
“傻啊你,还得倒时差。”乔郁年说,“过不了多久,你就成大熊猫了。”
“学长,你放心去做就好,不想你留遗憾。我也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耽误你的前途。”
“嗯。”
乔郁年点了点头。
两人又聊了会儿,才回病房继续守着乔郁珩。
床太小,压根平躺不下两个alpha。无奈,两个人只好面对面,侧着身子睡。
一觉醒来,乔郁年只觉得自己腰酸背疼的,浑身不舒服。
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一片冰凉,看来沈之流已经起了。
乔郁年躺了几分钟,也起了床。提着水壶去水房接热水,打算给乔郁珩擦擦脸。
门一关,乔郁珩便醒了。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没有找到手机。
回想起来,手机在卧室充电。乔郁珩只好放弃,闭着眼睛,脑子里闪过昨晚纪家人争吵的画面。
心里乱做一团,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放手了,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纪家人的手笔。
那份dna鉴定竟然是奶奶做的,乔郁珩又觉得有些庆幸,做鉴定的人真的不是纪谨一。
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只怕两人很难再回到从前了。
“哥,你醒了。”
乔郁年提着水壶站在门口,看到乔郁珩双眉紧蹙,担心地问道,“是身体不舒服吗?脸色那么难看?”
“哦,我没事。”乔郁珩摇了摇头。
乔郁年也没有多问,提着水壶进了卫生间。
“叩叩,”敲门声响起。
乔郁珩说了声,“请进。”
刘秘书手里拿着两个档案袋,还提着一袋的水果,朝着乔郁珩笑了笑:
“乔先生,我是奉纪总的吩咐来的。”
“他人呢?”很多事还没问清楚,乔郁珩只想快点见到纪谨一,“工作很忙?”
刘秘书欠了欠身,“我的任务是把东西送到,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说完,刘秘书把档案袋递给了乔郁珩,把东西放好,便匆忙离开了。
乔郁珩心里升起一股没由来的恐慌,随着档案袋慢慢打开,那种感觉愈发强烈。
蓝色信封
强压下心里的不安,乔郁珩快速打开了档案袋。
第一个袋子里是两个孩子的抚养权以及财产所有权划分的合同。
乔郁珩看得一头雾水,怀疑纪谨一是不是别有用心。
带着疑惑,乔郁珩继续打开了第二个档案袋,黑体加粗的标题,让乔郁珩有些恍惚。
―离婚协议书
乔郁年端着盆,刚想问问乔郁珩水要温的还是稍微烫一些的。
看到乔郁珩情绪不太对,也就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