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说时爸爸忙着加班可能没有吃饭,就打包了东西想要给送去,”回答的是章忆安,他的脸色还有些发白,显然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惊吓里摆脱。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章书乔下意识地想要推眼镜,却不小心扯东了右手的伤口,轻吸了口气。
时瑜已经不记得这是章书乔第几次道歉,他们的见面似乎一直充斥了无数的道歉。
“怎么会,是你救了我,还挨了一刀,”看着那只已经被完全用纱布缠住的右臂,时瑜沉默了几秒,“你这样应该不方便照顾安安吧?”
“没事,我……”
“时瑜,”沉厚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时瑜都不必回头就知道是祁暮扬来了。
只是,他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来了?”时瑜回头看着那个有些风尘仆仆的男人,他身后还跟着那个总是充当司机的下属。
“你怎么跑来医院了?”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祁暮扬上下把时瑜扫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样,目光落到了一旁缠了绷带的章书乔身上。
“刚才碰到了点事,所幸章教授在场救了我,”话说得尽量简短,时瑜甚至都没有提梁俊峰的名字。
一步上前,遮挡了章书乔看向时瑜的视线,祁暮扬礼貌性地伸出手,说道:“谢谢你救了时瑜。”
低头看了眼祁暮扬伸出来的手,章书乔没有握上去,也没有在这帝国元帅的压迫前露怯,反而笑着回答:“不必客气,我和时先生是朋友,出手相救是应该的。”
两人明明说话客气,脸带微笑,但总让人觉得话里夹枪带棒,绵里藏针。
之前时瑜猜测章书乔的目的若不在翔天,那很可能在祁暮扬的身上。但是现在看到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他又有些不确定了。
“既然章先生已经没事了,时瑜,跟我回家,”祁暮扬转身想要拉时瑜离开。
“他还需要录口供,”章书乔适时提醒。
“无妨,明天我会带他过去的,章先生好好养伤,其他的就不必操心了,”说着,祁暮扬眼角瞄了一眼躲在章书乔身后的章忆安,“要不,我找个人来暂时帮你照顾孩子?”
“多谢祁元帅好意,不必了,我可以应付,”章书乔中指推了推眼镜,反光的镜片遮挡了渐冷的目光。
“如此甚好,”扬起一抹微笑,祁暮扬看向时瑜,“我们回去。”
一路上祁暮扬都没有说话,但时瑜能感受到他的不满。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压抑,时瑜忍不住开了车窗透气。夜风袭来,倒是舒爽了不少。
“为什么没有联系我?”最后还是祁暮扬先开的口。
“没顾上,”一切来得突然,自是顾不上,等尘埃落定后,时瑜认为也没有了联系的必要。
“没顾上,”重复了一遍,祁暮扬唇角渐冷,却没再多说什么。